白姬笑道：“去吧，本身謹慎。”

“嗯，感謝仆人。”離奴歡樂隧道。

“嗯。”黑貓應道。

“令尊，韋尚書。”

“哈哈。”

“軒之真好。”韋彥笑道，他拉了元曜的手，一起走進長相思。

天氣已經黑了，長相思中紗燈耀夜，玉燭煌煌。十二曲闌中，有妙音歌女淺斟低唱，絲竹迭奏，天孫公子觥籌交叉，笑語不斷。舞榭歌台上，有高鼻雪膚的胡姬踏歌而舞，身姿曼妙，風情萬種，達官朱紫醉臥軟榻，笑讚聲不斷。

元曜道：“如果小生還能夠插手科考，踏入宦途，或許會需求來平康坊投紅紙，行‘贄見之禮’⒃。現在，小生也不需求了，來此隻當是做開眼之遊，免得孤負了白姬的一吊錢。”

元曜心中驚悚。

備註：⒃贄見之禮：投紅紙“名片”求見當紅藝妓。新科進士贄見的並不止是紅牌藝妓，而是但願通過名妓的提攜引介，達到得以晉見朱門巨族、高官官僚的目標。這是一種具有激烈政治目標的交際活動。

白姬喝茶，道：“另有五兩，給軒之吧。五陵幼年爭纏頭，去風月之地，哪能不花銀子？如何說也得買一點兒脂粉釵環送給喜好的女人，纔是禮數。”

白姬看著元曜，搖扇而笑，“也有很多色藝俱佳的和順美人，另有很多高鼻雪膚的妖嬈胡姬。看來，軒之也很神馳平康坊啊。”

花姨有些訕訕不樂，韋彥又塞了一錠金子去她手中，道：“我這位朋友不善詞令，又是初來，花姨請彆見怪。帶我們去雅室吧。”

平康坊，又稱為“平康裡”，位於長安最繁華熱烈的東北部，當時的歌舞藝妓幾近全都集合在這裡，酒樓、旗亭、戲場，青樓，賭坊遍及。青樓無日夜，入夜閉坊以後，平康坊中還是燈火透明，春意盎然，彷彿一處“亂世不夜天”。

韋彥和元曜脫了外套，坐在冰冷的竹蓆上，有穿堂風吹過，非常風涼。

白姬盯著韋彥的四周看了兩眼，取了一串桃木手珠，戴在了韋彥的手腕上。

“丹陽，彆鬨了。”元曜很活力，推開韋彥，但他又粘過來了。兩人膠葛在一起，把硯台也給打翻了。

“寶鼎香霧嫋，瓶花綻如笑。畫堂開夜宴，山珍海錯肴。委宛歌白玉，嬌柔唱紅綃。以我墨快意，碎汝碧瓊瑤。”

元曜卻感覺有點兒不對勁，夜來的聲音有些熟諳，他彷彿在那裡聽到過。元曜向夜來望去，但見她黛眉杏眼，臉若皎月，非常陌生，之前未曾見過。

夜來跪坐在韋彥身邊，對元曜道：“元公子如何了？”

白姬一見，笑了：“韋公子的精力彷彿不太好，是來縹緲閣淘寶散心，還是來借軒之解悶？”

雅室分為表裡兩間，窗戶大開，對著天井，安插得非常高雅。

韋彥道：“唉，可確切趕上這些怪事了。”

韋彥流汗，“我父親徹夜也來了麼？”

“噗！”韋彥忍不住笑了。

臨走前，離奴低聲叮嚀元曜：“書白癡，如果有穿紅鞋的女人、男人向你搭訕，不管他們說甚麼，你都不要跟著他們走，曉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