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隨主便。”白姬笑道。
白姬、元曜、離奴走在田陌間,四周是一望無邊的郊野。夏雨平增瓜蔓水,豆花新帶稻香風。夏夜的郊野裡,各種植物都有著興旺且暢旺的生命力。
“租給一戶人家住的屋子。客歲秋末時,因為山洪來襲,那戶人家的屋子毀了,來縹緲閣向我借一座屋子暫住。當時說好,本年夏至還給我。”白姬笑道,“走吧,軒之,我們收屋子去。”
田陌上有很多碎石子,石子刀子般割著元曜的赤腳,他的兩隻腳丫子已經磨起了水泡。
“是啊。不過,首要還是這裡的風水不錯,老身捨不得搬走。”
馬老太君微微點頭,轉頭望向白姬,笑道:“老身身材不便,就不起來驅逐了。請坐。”
“嗯,那我明早就將這座宅院帶回縹緲閣去。”白姬隨口應了一聲。
元曜藉著燈籠的光望去,隻見門匾上寫著幾個遒勁的大字,但是已經非常恍惚,冇法辨認了。
仆人搬來一張胡床,白姬坐下了。元曜和離奴站在她身後。
“為甚麼不能比?人和非人,都是眾生。”
白姬望了馬大和他的四個兄弟一眼,淡淡隧道:“我記得,前次相見時,你們不止五位吧?”
馬老太君對馬大道:“叮嚀下去,在花廳設席,接待客人。”
“這家人姓馬。”白姬含混隧道。
八名身強力健的男仆走到羅漢床邊,彎下腰身,連床帶人,抬著馬老太君和元曜走向花廳。
馬老太君一邊心肝兒肉地叫著大哭起來,一邊又把元曜抱在懷裡用力揉。
盛唐,長安。
“嗚嗚……”想是老邁勾起了悲傷事,馬家其他四兄弟也哭了起來。
元曜被馬老太君揉得奄奄一息,有力地衝白姬道:“救……拯救……”
馬大擦乾了老淚,道:“我們也是這麼想的,如果不這麼想,還真是哀痛得活不下去呢。”
白姬神采微變,彷彿想推讓:“這……不必……”
馬大一邊抹淚,一邊解釋道:“我們兄弟十人中,母親最心疼九弟。自從九弟被河水沖走以後,她白叟家就茶飯不思,整日垂淚。細心一看,元公子你和九弟長得頗像,母親年老,偶然候會犯點兒胡塗,她必定是把你當作九弟了。”
縹緲閣的後院中,元曜、白姬、離奴正在紫藤花邊乘涼。
馬老太君捨不得放開元曜,把他拉到本身的身邊坐下,“九兒陪著為娘。”
“小生感覺,人和非人還是有著奧妙的辨彆。”
貓妖炸毛,把元曜摔下地,朝他噴火:“臭書白癡,不要得寸進尺,爺是你的坐騎麼?!”
有些話語,元曜能聽懂,有些話語,元曜聽得一頭霧水。
馬府下人迷惑地問道:“你家仆人是……”
“小生隻是把擦地時弄濕的鞋子晾在樹下,那裡曉得離奴老弟你把魚乾藏在樹洞裡?”
白姬笑了:“太君您客氣了。”
月光下,妖獸四足生風,輕靈地躍走在鱗次櫛比的屋舍上。元曜坐在白姬身後,詫異地望著身邊的風景飛速後退,耳邊吼怒生風。
白姬騎坐在貓妖背上,月紅色的披帛在夜風中翻飛,有如神仙。
馬老太君一把摟過元曜,將他抱在懷裡,一邊抽泣,一邊“九兒九兒,我薄命的九兒……”地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