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這一摔,也是硬生生地將臨安侯滿腔的肝火壓了下去。
“另有楊小娘,既然犯下如此大錯,那裡是將她放回楊家就算了呢?”
程姝的一番話,令在場的人都愣住了,如果遵循程姝的演算法,這怕不是連程娥的一張皮剝了指不定都不敷還的。
蕭氏看了蘭氏一眼,不滿道:“弟妹,這是長房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嘴,我倒是感覺三孃的建議不錯,她程娥拿了甚麼,便全數償還返來。”
他的這些後代,底子就不在乎他這個父親。
“蕭氏。”程老夫人擰眉,“楊小娘可到底生了二郎,你忘了嗎?”
不將她們踩到泥裡,她就不是程姝了。
程娥坐在輪椅上大口大口地喘氣,慘白的臉上另有不普通的紅,整小我彷彿是用白紙剪出來的紙人似的,悄悄一碰就能碎了。
“我固然恨她騙我,可二郎到底是她生的,為了二郎,就讓她削髮吧。”
“至於楊小娘,如此無恥暴虐之人,程家是容不下了,我籌算將她交給楊宋氏,算是將她還給楊家,由他們楊家措置。”
就彷彿是...彷彿是他冇有她這個女兒,她也冇他這個父親一樣。
“你...你休要胡說!”臨安侯被戳到了痛腳普通,氣得臉都黑。
“不必送回楊家。”臨安侯俄然開口,“尋一個庵堂,讓她削髮爲尼,就此青燈古佛了結殘生。”
這程嬌和那謝琅不愧是一對兒,一樣的讓人討厭。
當時場麵混亂了一陣,侍女忙是上前將程娥從地上扶起來,讓她重新坐回輪椅上。
可他看著程嬌這一副看他好戲很高興的模樣,竟然有些罵不出來了,這內心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來,終究隻能憋出這一句。
另有程姝,程姝自小就流落在外,那些年被錢氏熱誠折磨,為孫家報酬奴為婢,受儘了痛苦,她返來以後,他也未曾多看過她一眼,乃至為了程娥,還想毀了她。
是如何讓他們之間的豪情如此冷酷呢?
他本來想像平常一樣痛罵一句‘逆女,給我閉嘴’的。
他目光沉沉地看了程娥一眼,冷哼了一聲,坐在位置上。
“難不成叔母感覺程野生她是應當的?”
二十年的父女之情也不是作假的,見程娥身材如此,臨安侯這滿心的痛苦和憤懣也宣泄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