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曉得,任何傷害程家的人,我必然會讓對方支出代價,你如果受得起這代價,固然嚐嚐。”
這楊小娘公然曉得。
“是。”幾人又應了一聲,然後便分開了。
將人敲打了一頓,程老夫人也懶得再瞥見楊小孃的這張臉,讓人送她歸去了,若不是因為遺書的事情,她都不會再見楊小娘這小我了。
高興時能與她分享,苦悶時能與她訴說,即使常日裡打打鬨鬨,但她們相互信賴,堅信一輩子能夠不離不棄。
程老夫人見她如此神采,神采更冷了。
楊小娘嚇得抖了一下,而後倉惶地低下頭來。
人生中,有一個能夠完整信賴的人,真的是太好了。
他們這些人接受不起。
一捧黃土諱飾,統統塵歸灰塵歸土。
楊小娘跪在福安堂的時候,心中有些惶恐不安,想要說甚麼又不敢開口,隻能低著頭看著空中。
等人都走了,楊小娘便坐在椅子上發楞。
次日淩晨,蘭氏便帶著程詞、程嫻程妍去看了程娥,鄰近巳時(9點)便蓋了棺,抬去了城外早早籌辦好的墳場下葬。
也恰是這個時候,纔有動靜傳出,說昔日這臨安侯府庶長女冇了,長安城世人早知她病入膏肓,隻是唏噓了兩句,歎她短折。
她們可不想去送命。
程娥下葬以後,程老夫人又命人將楊小娘帶了過來,見了她一麵。
程老夫人看著她的目光有些冷然:“你能如此想,天然是最好了。”
“不過...我有些話也說在前頭了,但願你們循分一些,程家安寧,你們也安寧,如果因為你們,程家再鬨出甚麼不鎮靜的事情,那你也彆想活了。”
“另有二郎,你多少得為他的處境著想,你循分一些,他才氣過得安穩是不是?”
“必定行的。”紀青蓮堅信,“我們常日裡積德積善,又不是程娥那短折鬼,老天爺那裡會這麼輕易收了我們的命,等我們五十歲,不七十歲乃至是八十歲,說不準還能聚在一起喝酒。”
“元娘死了,你也彆感覺統統塵歸灰塵歸土,她的事情我們就不能計算了,如果她敢再算計程家,我這老太太,便是拚了名聲不要,也要送她兩個孩子下去與她團聚。”
“也罷,既如此,便遵循你們主子生前說的,將賣身契給了你們,再給你們一筆錢將來安身立命,也不白費她們服侍她多年。”
“小娘也不想死.......”
“元孃的那些東西,你能夠帶走一些,餘下的,便封存起來,今後給她的兩個孩子,這是我與承平伯夫人籌議好的,你也不必擔憂東西落不到他們手裡。”
幾個侍女低頭應了一聲是,看著還規端方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