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嫻麵上的神采是又羞又惱又恨又無言,神采也像是打翻了顏料似的,一會青一會紅一會黑的,出色得很,最後說不出辯駁的話,隻能宣稱‘有事’,灰溜溜地走了。
蕭氏如此討厭她這個女兒,定然也不會待見小郎,也不曉得會說甚麼令人活力的話。
於小娘獨一的女兒要出嫁,她不給女兒多籌辦一些嫁奩,誰信啊?
“倒黴!”程嬌將茶盞放在案幾上,心中越想越是不爽,“她當真是好大的臉啊,都敢打我嫁奩的主張!”
“四姐談笑了,這嫁奩的事兒,便是我有,也不成能拿來幫你啊,四姐,做人還是要誠篤一些,若不然,便是我借給你了,到時候還了返來,你夫家問你這些東西看看,你拿不出來如何辦?”
確切是不值得。
“莫非四姐想和吳娘子比?”程嬌眨了眨眼,暴露驚奇的神采,“吳娘子但是宰相嫡女,嫁的也是宰相嫡長孫,不說四姐了,便是我,也一定比得上。”
說甚麼‘借’這類話,實在就是有借無還罷了。
程嫻也是臉皮夠厚的,也不在乎,笑了笑直接道:“我來歲三月我便要出嫁了,比來家中也在籌辦我的嫁奩,隻是......”
程嬌心中頓覺不安:“如何是去見她了呢?她不是一向都不待見謝三嗎?本日如何見他了?”
程嫻見她不接話,心中有半晌的憤怒,但麵上卻仍舊是一副苦悶躊躇的模樣。
臨安侯府長房和二房已經分炊,故而程嫻固然還是在臨安侯府這邊出嫁,但實際上她的嫁奩都是由二房本身籌辦的。
程嫻說到這裡頓了頓,麵露苦悶和躊躇,彷彿是難以開口。
去拜見蕭氏了?
“我也不求彆的,隻求六妹借我幾樣,讓我出嫁時有幾件裝點臉麵的好物件,不那麼寒傖就成了,六妹,你也不缺這幾樣,為何便不成幫幫我呢?”
程嫻聽到這裡,豁然站了起來:“說來講去,六妹就是不肯幫我不肯借了?”
鈴鐺神采上喜意頓時斂了下來,也有些擔憂道:“方纔進門不久,傳聞是去拜見夫人去了。”
程嬌可不信這話,她可記得蘭氏是個不管運營的,這些年二房實在都是程嫻的生母於小娘在管,這私底下定然是攢了些東西的。
程嬌越想越是不安,最後實在是坐不住了,站起來道:“替我將大氅拿來,我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