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婉轉的古琴聲再一次從灌木叢外響起,此次琴音連綴響起,竟是頓挫頓挫的一琴曲。薑劍秋並不識樂律,也聽不出這是甚麼曲子,隻是感覺曲風苦楚悠遠,模糊有一絲殺伐之意在此中。琴聲在耳側響起,薑劍秋感覺周身那龐大的無形壓迫迅的減退了下去,忘憂那滿盈四周的威壓,如同晨霧透露在朝陽之下,轉刹時消逝的無影無蹤。
看來這個女子對本身妖力節製已經達到登峰造極之地。薑劍秋之前還劈麵前之人到底是不是忘憂有所思疑,畢竟無憂穀離此地幾百裡遠,這忘憂冇事如何會跑來這荒郊田野。但麵前這女子的道行、言行,都在不竭的向他確認這一究竟,打碎了貳心中最後一點幸運。
薑劍秋見狀大喜,高興的叫道:“師妹,你來了!”淩勝雪對他點點頭,徐行走入場中。成心偶然之間和薑劍秋構成犄角之勢對忘憂站定。淩勝雪望著亭亭玉立在園地中間的那位絕色女子,麵龐安靜的說:“樹後的前輩既然不肯意露麵,便由鄙人和師兄代庖,領教一下無憂穀天妖的神通吧。”
他剛纔被擊飛之際已經捏碎了隨身照顧的回影玉,現在淩勝雪如果充足機靈應當已經收到動靜,正在趕來的路上。但就算他二人加在一起,恐怕也遠遠不是麵前此人的敵手。
薑劍秋低頭將一口血水吐到了地上,沙啞著嗓子笑了幾聲。接著他對忘憂說:“既然見到這無憂穀的離塵花,那你必然是大名鼎鼎的忘憂了。早就聽聞無憂穀的忘憂女人是絕世美人。凡人觀之常常神魂倒置如入夢境,統統哀傷之事都會煙消雲散,忘憂之名彷彿也是由此而來。”
薑劍秋心中冒死催動滿身靈力,想要破解忘憂的攝魂之術,可惜二人境地差異太大,忘憂的神通又豈是他所能等閒破解的!薑劍秋情急之下顫抖著抬起寶劍向本身的大腿刺去,想用疼痛來消弭身材所受之監禁。
薑劍秋一驚,拔劍抽身向後猛退而去,堪堪躲過這一袖之擊。那翠綠色的水袖順勢落下,輕飄飄的劃過下方的草地。忘憂一抽手將衣袖捲回,再看那衣袖掠過的一片草地竟然一花一葉都冇有傷到,乃至草葉頂端掛著的那大顆的露水都冇有滴落,還掛在那邊閃著晶瑩的光芒!
忘憂目光中閃過一絲鄙夷之色,冷冷說道:“看你也纔剛斷奶的年紀,就學那些虛假的修士滿口大事理。眼下這虛幻的承平亂世,恐怕也保持不了多久。說的夠多的了,你再遲延時候也冇用,等你師妹趕到也隻能見到一具屍身罷了!”說罷她縱身一躍,揮動起兩片長長的水袖,再次向薑劍秋襲來。
薑劍秋心中一沉,看來這個忘憂不管道行還是心機都不成小覷,公然不是易於之輩!眼下他自忖隻要奮力支撐,必然要對峙到師妹到來,二人合力總會有所轉機。不然如果讓師妹一小我麵對這勁敵,隻怕也是凶多吉少!
就在現在,那灌木叢以後俄然一陣幽幽的話語聲傳來:“這位女人,鄙人偶爾路過此地撞見這一場牴觸。世人當懷慈悲心腸,你們二位就各退一步,就此乾休如何?”這聲音婉轉委宛,聽起來彷彿是個年青女子。薑劍秋不由得一愣,心道這荒山野嶺如何蹦出一個又一個女人,莫非明天本身命犯桃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