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皆是仙法,流星子,你須閱儘此處仙法纔可得窺修行門道。”
“爹,這衣服有甚麼好?在樹叢波折中鑽上一回就全碎了,還是獸皮衣好!爹......”聰慧的孩兒曉得換衣的意義,他至心不想分開爹,不想去學甚麼仙術,也不想到山外小村找火伴們了,隻想跟爹住在山洞裡學打獵的本領,等長大後便能夠讓爹爹安息了。
長弓堯趁機敲打:“箭要射的遠,弓弦就要拉的滿,弓臂就要更踏實,經得住拉弦的勁道。爹平時就跟你說,學本領必然要踏實,根本不打到最堅固的程度決不能更進一步,如同那帝都的摘星台普通,萬丈高台高山起,端賴根本踏實,一層層的夯實堅固才氣築就。學仙術本領也一樣,你不但要拉滿弓,還要拉斷弓臂,這纔算踏實!記著冇有!?”
一間洞室內,氣韻陡變,一杆亮銀長戟和一張紋飾精彩的銀灰色雙曲大弓交叉於劈麵石壁上,石壁前有一張香案,案上燃著香燭,捲菸裊繞著一方木牌,木牌有字曰:先賢桐大夫風華之靈。香案前右邊有一尊披掛亮銀龍鱗甲冑的石像,觀石像身形端倪,與身邊的仙老桐風英竟有七八分類似,氣質體形卻與甲冑格格不入。香案前左邊立著一麵同是亮銀色,飾以龍子睚眥形象的盾牌;盾牌之上的有黑漆為底,紅色豺狼雲紋裝潢的木架,架上橫著一柄長劍,劍鞘、劍柄皆有古樸紋飾卻披髮陣陣殺氣,令人望之寂然。
“亙古以來,學道求仙者多矣,不管神道、仙道,終究登臨至尊,踏足那一境地者又有幾人?唉,我和你師尊窮經心力和四百年工夫方纔覺悟,得道者不但在於仙術功法,還在於博覽天下,胸藏寰宇,方能洞悉六合運轉奧義。引至道為己用,則能所言皆為真諦,言出而法隨;所行皆為至道,饒是通天路無窮極也可一步達成;彈指間自成仙法,卻有幾人能學?”
“謬也!”桐風英苦笑點頭,心中暗責長弓堯畢竟還屬一介武夫,竟然如此瞭解修行。“修行,簡而言之便是學和做,如學品德文章、治國方略者,如學人間百藝、精益求精者,如求道問仙、白日飛昇者,凡此各種,皆是如此。學先人之法,走本身的路,尋求日新月異、才氣精進,這便是修行,不管身在那邊。”
“流星子?”長弓雲悄悄問爹爹。
“免了。”桐風英一步跨過數丈間隔來到二人身前,略打量孩童身形狀貌,點頭淺笑,又看向長弓堯,長眉微動,道:“造化耶,劫數耶,天意難測,你好自為之。我著即帶走流星子,有甚麼話早早說了吧。”
“你我皆亡國之徒,此子應天變而來,本非當世之人,談何為我門楣增光?罷了,五年父子,情深義厚,天命我為此子師,也算有緣,當得起我受那因果,再送你一言,你雖天賦不凡,很有修為,可惜十二載禁製,錯失良機,現在血氣走衰,再難進境,若固執強行,必走火入魔、玉石俱焚。流星子,我們走吧。”
最後一句是自說自話,瞎想扯談的。
“仙老說的就是你,你就是流星子。”
“是。”冇出處的,小小的長弓雲走進這間石室就感覺靠近,又猜出仙老與桐風華必定有緊密乾係,就算麵前隻是石像和靈牌,為學仙術也是拜得。他遵循爹爹叮嚀,清算衣衫,恭敬的取來三支線香就著燭火撲滅,麵對石像和靈牌欠身三拜,而後雙膝一曲邊跪在石板上,口稱“弟子長弓雲拜見師尊”,咚咚有聲的連叩九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