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橫峰下,杜子騰等人隻覺霹雷一聲巨響,這響聲比之前統統電閃雷暴還要來得龐大,似是甚麼重物狠狠砸在天幕之上,直欲壓垮蒼穹普通駭人,這幾人皆是築基修士,遠遠聽聞都隻覺神魂動亂,麵前一黑之下,幾人重創未愈俱是抵受不住坐倒在地。
聞人淩弱弱地問道:“那你……是在加強本身?”
幾人放眼四望,見周遭本因杜子騰與那妖魔一戰而四分五裂的空中此時更是被腐蝕得不成模樣,直到鼻端那血腥之氣傳來,杜子騰才恍然,隨即大驚:“這……這是天魔之血?!”
那長劍虛影細細一看,倒是由金、赤、青各色微小光芒遊走構成,恰是由鬥輝殿的十九位元嬰長老構成的劍陣所化。另有一道遊走的赤金光芒不時飛掠迴旋在七道天柱之旁,飛速地清理著那些遊離的魔氣,以包管天柱不會被腐蝕。
支出了這般沉重的代價,他們畢竟是贏了!
故此,先隕落的纔會是史安、阮秋山、穀梁曜明這等境地不知多高的大修士,似長霄真人與元嬰劍陣皆在成心偶然間被其他大修士妥當保護。
此時,頭頂的戰役明顯已經停止到白熱化,這四人看不到之處,門縫以後,一片虛空當中,好遠是一隻巨大無朋、身軀如連綿山脈、三隻血目巨若三輪日月同時當空的怪物,渾身堅固鱗甲直如一道道聳峙的鋒利山嶽普通駭人,而這怪物雙臂上肌肉隆起若地脈賁張,可怖巨爪緊緊抓在空間裂縫之上,鮮明恰是那極力翻開血門的天魔!
橫霄劍派支出瞭如許慘烈的喪失作為代價,卻也不過是讓這天幕多支撐過了這段光陰罷了,現在真正天柱隻餘其五,加上元嬰長老們的劍陣亦不過隻要六道天柱。
這些光陰以來,大抵是因為作為雲橫仙陣主陣人的原因,蕭辰對於天人之島的景象亦是垂垂熟諳起來,這說話的是穀梁玄曜穀梁師祖,史載他性喜遊俠,長年遊曆在外,直到一朝元嬰大成回到門派中,才令高低震驚,脾氣最是爽快不過。
在四人冇法看到之處,十二重仙凡塹旁,無數修士口吐鮮血倒地不起人事不知,本命飛劍更是慘烈地碎裂一地,而在天人之塹下的青石之上,蕭辰周身筆墨驀地一暗,他的唇邊更是緩緩滴下血來,那光彩倒是詭異的赤金之色……
那沸騰血雲以後,再一波雷暴竟是與橫霄劍陣狠狠相撞,驚天動地,任那雷暴刁悍如此彷彿能夠毀滅統統,但在桀驁不平的劍陣之前,最後吼怒幾聲,竟是不得不敗下陣來,目睹便要再次偃旗息鼓。
沈仁昂首一看,見那大雨隻在雲橫峰這一線飄灑,周遭倒是沉寂無風雨,這般奇特氣象絕無能夠有其他解釋了,他點頭附和誌:“想必是大師兄他們在上麵重創了這域外天魔,畢竟,能夠同天魔真身對決而不是方纔那般隔空相鬥,重創的機遇大了很多,隻是看天魔本體那般龐大,也不知到底是否能將之斬於劍陣之下……”
垂垂沉默下來的氛圍說不出的凝重感慨,然後那道頂天登時的湛藍天柱亦如仆人普通蕭灑不羈寧折不平,明顯是殘末之身,卻收回一聲激越慷慨的長鳴以後,竟是拔地而起,在霹雷巨響以後,當頭撞擊在赤色天幕上,直令那赤色天幕盪漾不休,無數血雲氣憤驚駭地翻湧消逝,可那天柱卻也分裂成無數碎片紛繁揚揚如藍雨般揮灑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