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聽到元帝心中的迷惑,杜子騰奧秘一笑:“有了勞動力,纔有將來啊。”
元帝是見地過蕭杜二人的本領的,在看到簡澤幾人從幕後出來之時,亦未曾過分驚奇。
那女聲嗔道:“幾日前纏綿病榻時您是如何承諾定國公的來著?這纔剛好您就要背諾麼?您但是九五至尊,金口玉言,可不能言而無信。”
杜子騰將這些感慨拋開,隻言簡意賅道明來意:“我是為周遭數國連遇天災而來,此事中,我等亦有任務,現在天災已經停歇,我本日來是為善後一事。”
簡澤忍不住問道:“你去見那定國公,如何冇有把種子等物交予他?現在……我們莫非還要入宮?”
隻見這位人間帝王兩鬢霜華儘染直如老翁普通,此時伏案批閱奏摺,眉宇間在這四下無人之時也是帶上深深的愁苦褶皺,彷彿從未展顏,他的年紀算來清楚比宋明鈞還小上幾歲,倒是脊背佝僂,一副早衰之態。
光陰無情,或許再柔嫩的東西光陰久了,畢竟也會在流血結痂留下傷疤老繭以後適應阿誰冰冷無情的堅固王座。
隻聽先前那女聲溫和地勸道:“陛下,諸事煩雜一時那裡措置得完呢?您大病初癒,須先保重龍體才行啊……天下百姓還指著您庇佑呢……”
隻是這翻響動畢竟轟動了殿外的花繡禦林,元帝不過三言兩語,便將這些忠心耿耿的貼身侍衛打發了下去,足見常日積威甚重。
那女子欲言又止,但是,這言語不再是伉儷間的口氣,早換了君臣間的對答,女子隻得忍下心中的擔憂委曲,沉重一拜間退出了大殿。
杜子騰悄悄感喟,元帝聞聲驀地間抬首,杜子騰便對上一雙精光四射的帝王之眸。
然後元帝笑道:“隻您一人前來?如何不見蕭先生?唉,瞧我,您請坐請坐!”
元帝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道:“海客談瀛洲……”
杜子騰很難向簡澤去描述當日他與蕭辰碰到這君臣二人之時的場景,或是去描述他對於這位定國公那最後一點奧妙的不信賴,他對宋明鈞的熟諳不是來自於這些坊間傳言道聽途說,而是實實在在察看過摸索過,杜子騰更信賴本身的判定,元國這步棋事關嚴峻,元帝……畢竟是更令他放心一些。
凡界如是,修真界亦如是。
元帝倒是完整猜疑了,杜子騰看起來並非是在諱飾,反而是一副疏朗的態度,但這就更奇特了?他說述的彷彿隻與元國的願景有關,修真者又能從中獲得甚麼好處?
他們一起行來,西荒諸國景況多麼艱钜皆是有目共睹,元國的井井有條何嘗不是這位君王燃起本身微小的生命之火照亮了這方國度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