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令人錯愕的是，稠密落下的漫天雨珠來臨這老者頭頂方寸之間，就彷彿觸碰到了一把無形的雨傘，被輕巧分離到兩旁，墜入空中，涓滴不能沾濕老者身上那件灰袍。

他並不籌算反擊老者，隻要能禁止這對長幼進入身後這座青樓，就算大功勝利。這就是他的守道。

他正欲大步邁入，俄然回想到甚麼，側著頭冷冷隧道：“你問我是甚麼人？我是這怡紅院的老闆！”

“江州司馬青衫濕！”

這期間還產生了一件讓他苦笑不得的事情。

老者嗤之以鼻，淡然道：“無知螟蟲，也敢涉身大水，妄自負大！”

這少年淡淡諷刺，腳踩著那副之前還非常倨傲的嘴臉，一把推開了怡紅院的大門。

當他昂首看到麵前這對長幼時，臉上的躁意已經非常森重。

與此同時，他雙手前伸，掌心朝下一發力，雄渾的六合元氣滾滾而動，節製著從空中落下的暴雨水滴快速凝固，倏然化作一張透明古琴，橫亙在他麵前。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能夠必定，他的修為起碼在元神境九重以上！如果你家府裡那五鬥強者無一前來的話，彷彿毫無破局的但願！”

可駭的真元旋即狠惡顛簸起來，那雙枯手每次用力一揮動，就會遽然生出一道鋒利非常的無形劍刃，吼怒著斬向那龐大雨幕。

無窮無儘的雨水從天上墜落，未及落地，便被這二人以深厚修為強行牽引而用，或凝為琴絃，或融入雨幕，為各自連綴不斷的攻守之勢灌注無窮的力量。

柳兒倏然含笑，意味深長地看了牧野一眼，幽幽喟歎道：“這還隻是怡紅院外的保衛，就已經如此毒手。難以設想，你若試圖分開京都，會在城外碰到多麼可駭的阻擊陣容！”

牧野站起家，入迷地望著瀟瀟細雨從京都上空飄落，在樓前街巷裡悄悄構成一道無形的雨幕，目光裡閃過一扼殺意。

老者雙手緩緩按在雨琴上，開端信手撥弄一根根纖細雨線凝成的琴絃。

隻要牧野進了京都，住在那裡都是在下獄，就算是怡紅院又有何不同。

京都的風雲老是變幻莫測。

司馬濕不敢粗心，情知這老者要使出真幫手腕，青衫雙袖一振，一道龐大的驟雨樊籬展開，終究暴露本相，聳峙在他麵前。

老者感喟一聲，凝睇著司馬濕的眸子裡出現絕望的意味，“守之一道，在於啞忍。你的脾氣如此放肆猖獗，如何配得上第一守將的名頭？”

“國教把他調來京都，恐怕就是專門來看管你的。他號稱帝國第一守城大將，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現在他站在這裡，你恐怕難以走出這座怡紅樓了！”

他狼狽地躺在暴雨中，好似一條落水狗，隻能任由渾濁的雨水濺落到他那件標記性的青衫上，滿身濕得通透。

不知過了多久，在這座煙柳巷絕頂的雨簾裡，呈現了一團玄色傘影，好像一片在湖麵隨風飄零的荷葉般，緩緩飄向巷子這邊。

年青公子聞言，沉默不語，從老者手中接過雨傘，徑直回身退向火線。

“江州司馬青衫濕。司馬濕，你的青衫真的濕了！”

某日，當牧野百無聊賴地坐在窗前發楞時，這才驀地發明，不知從何時起，怡紅院前的空位上多了一個肥胖的青衫男人。

見一擊得逞，司馬濕嘲笑連連，桀驁隧道：“就憑這點手腕，也敢到我麵前矯飾！”他左臂青衫一揮，一股陰冷煞氣裹挾著稠密的水滴直撲那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