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白先森都冇讓碰過的處所!衛霖熱誠而又天馬行空位想,媽蛋,這下白先森虧損了……早曉得這趟任務這麼變態,之前讓他碰一碰也無妨啊……
衛霖眨了眨眼,身不由己地邁步穿過中庭,向著和鐘樓相反方向的墓園走去。
那是一本褐色的硬皮古書,年代彷彿已非常長遠,連封麵和封底的古銅色金屬包角都有些磨損變形。厚革書脊上冇有筆跡,隻殘留著很多劃痕,封麵上也冇有書名,閃現出一大團玄色汙漬,汙漬中間一抹猩紅。
衛霖渾身一振,感受精力上的鉗製略為鬆動,趁機拋棄書,拔出電光閃動的匕首,反手朝後背削去。
加摩爾嘲弄地一笑:“因為它來自於向日葵?如果是聖靈使徒的雕像做出預言,你就不會產生思疑了吧?”
衛霖憂愁:這裡少說幾十萬本書,鬼曉得哪本纔是錮靈之書,他這是在摸索我?但或許他尚未起狐疑,這隻是一本每個方士都曉得的書,我先不要自亂陣腳。
加摩爾閉目,如同墮入冥想,半晌後才遲緩地說:“他不是淺顯的入侵者,而是預言的一部分。”
“是。”
衛霖感覺腳踝潮濕冰冷,低頭一看,淺灰色的褲管已經被血液染成了深灰色。
另一名方士點頭,“說實話,我對這所謂的‘預言’實在性始終存疑。”
衛霖拿著一本從名字到表麵都相稱險惡的舊書走出圖書館,站在因暮色/來臨而更加暗中險要的修道院中,有種被肮臟蛛絲纏繞住的黏膩感。
惡靈在白光中狠惡地哀嚎、扭曲和消解。當白光消逝後,它隻剩下星點魂體,像隻奄奄一息的螢火蟲,或者透明微光的水母,落在一座墓碑的頂端。
衛霖感到一股深深的寬裕,不但是因為在昏倒中被人摒擋了菊花,更要命的是,那人長得和白源一模一樣,卻不是白源。
“走吧。”加摩爾說。
“操/你媽……”衛霖喃喃道,麵前一陣陣發黑。
“死人不會流血。”白騎士答覆,目光難以節製地滑過他的長褲,敏捷撇開,又忍不住滑返來。
圖書館二樓空間宏闊,拱頂上是彩色玻璃拚貼成的玫瑰窗,將不知哪兒來的一束天光打在房間中心。四週一排排滿是高大的胡桃木書架,上麵密密麻麻安排著不成計數的冊本,質地分歧、厚薄不一,在光陰的灰塵中寂靜。
衛霖的視野不自發地被這玄色與紅色牽引――它在封麵上不斷地竄改著形狀,是一口湧血的深井,是一張痛苦伸開的嘴,是一道岩漿翻滾的深淵,是無數幽魂號令的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