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之途，貴在以心禦物，順勢而為。記著，萬緣皆道……”

“興趣……”葉語閒嘴角抽了抽，愈發感覺這個掌門師父的腦迴路有點詭異。

一起上，馬車顛簸，北風穿過車簾的裂縫帶來些許砭骨的涼意。葉語閒靠在車廂內，閉目養神，任憑車輪碾過碎雪收回嘎吱的聲音。比及車伕低聲提示“天姥山到了”，葉語閒翻開簾子，看到白雪皚皚的山景，頓覺精力一振。

楊濟時微微一頓，彷彿在當真考慮他的抱怨。隨即，竟自袖中取出一顆圓潤的丹藥，遞了疇昔：“這是辟穀丹，吞下便可消弭饑餓感。固然是夢中，聊勝於無。”

葉語閒滿臉無語，忍不住吐槽道：“師父，我們白日冇聊夠麼？如何半夜還跑到我夢裡來講課啊？這也太敬業了點！”

雲霧環繞間，一道熟諳的身影從雲中走出。細心一看，竟是白日裡那位仙風道骨的掌門師父楊濟時。

楊濟時聞言，捋須一笑：“有自知之明，不錯。既然如此，就從最根本的《清閒心法》學起。”他說著，取出一本薄薄的經籍遞了過來，“這書柬單，但修行之道講究持之以恒，你可彆半途而廢。”

就在他想持續詰問時，楊濟時的身影俄然變淡，轉眼間便消逝在雲海中，隻留下那一句悠長的話語在耳邊迴盪：

葉語閒心中一驚，嘲笑道：“掌門師父公然慧眼如炬，我確切……之前從未用過拂塵。”

穿戴整齊後，他推開房門，安步在觀內的小徑上，等候著道童的答覆。夏季的山風帶著陣陣鬆香，雪景與殿宇相映成趣，清閒觀公然名副實在，有種出塵之感。

葉語閒無法地撓了撓頭，內心隻剩下一個動機：“還萬緣皆道呢，我如果不從速找點實在的東西填肚子，夢裡吃個辟穀丹有個卵用，怕是修不成道就餓死了。”

天光垂垂轉暗，山風吹過，殿內點起了平淡的檀香。葉語閒捧著書籍，似懂非懂地唸叨著：“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

楊濟時捋著髯毛，不置可否，隻是淡然一笑：“修道者，修的便是心。夢中亦為修行的一部分，你又何必在乎形跡？”

“這麼說……拂塵隻是載體，關頭還是我本身的心態？”他喃喃自語道。

楊濟時擺擺手，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大道需自行貫穿，強塞與你，便成了魔道。並且……”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補了一句，“這類進步，太冇有興趣了。”

葉語閒隨道童穿過盤曲的小徑，來到前殿。一名鬚髮皆白、身穿青色道袍的老者正端坐在香案旁，雙目微閉，神態淡然。這便是清閒觀的掌門——楊濟時。

葉語閒翻了個白眼：“形跡不在乎，肚子總得在乎吧？我這剛餓暈疇昔，夢裡又被拉著講道，您不感覺太狠了麼？”

葉語閒接過拂塵，麵上笑意不改，心中倒是一片格登：“嚐嚐本領？這老道恐怕不知我這手腕連雞都打不死吧……”

楊濟時微微點頭：“悟性不錯。道無定形，法無定法。修行之初，不必急於尋求詳細的‘術’，而該搶先曉得心法，明白何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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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語閒微微一笑，取下行囊：“鄙人葉語閒，算是同道中人。此番特來拜訪貴觀，不知掌門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