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子微微顫栗,眼眶儘是紅絲,像從冇見過江停似的看著他走來。直至兩人隻隔著幾厘米間隔,連相互鼻端的呼吸都清楚可聞以後,江停才站定腳步,略微昂首凝睇麵前這張俊朗又狼狽的臉。
彈殼叮噹抨擊一地,江停終究站住了腳步。
“抱愧了,”江停低聲道,然後抬手毫不躊躇地扣下了扳機!
方纔江停喝令保鑣退開,以是那方寸空位上現在隻要他和嚴峫兩人,而他舉槍前又退了半步,就和嚴峫錯開了半個身子的角度,導致他有大半前身就無遮無擋地透露著,正正對著不遠處崎嶇的山林。
黑桃K終究遊移地伸開口,但就在這時,他瞳孔深處俄然映出江停頭上一物,頃刻神采劇震:“停止!等等!!”
阿傑則向嚴峫那邊猛一扭頭,毫不粉飾透暴露了嗜血的等候。
嚴峫耳膜拉鋸般發痛,他認識到江停彷彿在表達某個意義,但他冇明白江停為甚麼要這麼做。
黑桃K久久凝睇齊思浩那尚改過奇的屍身,很少有人敢直視他的臉,是以也就冇人發明這個聞名南亞的大毒梟眼底竟然明滅著可謂是亢奮的光芒。他終究長長抽了口氣,扭頭笑起來,在江停耳邊小聲說:“公然不管疇昔多少年,你都是我最喜好的阿誰模樣,向來冇有變過……”
統統人都瞥見了,四周保鑣頃刻驚呆,同時認出了那紅點是甚麼——
“我愛你,嚴峫。”他說,“我想讓你也成為阿誰不成超出的勝利者。”
黑桃K彷彿對嚴峫的死活無可不成,以是還是不發聲,看好戲般瞅著這一幕。隻見江停向嚴峫一指,問阿傑:“你是真的想讓他死啊?”
嚴峫腦筋裡彷彿有無數道聲音在尖叫嘶嚎,身材卻像灌了鉛似的無計可施。
誰也不好說江停剛纔一口氣|槍殺了老頭八|九個馬仔是甚麼動機,純真殺起了興停不下來?或者就是抱著如許隱蔽的心機?
江停靜等了幾秒,倏而又一笑,唇角弧度更加加深:“——以是即便冇人提,你覺得明天我會讓他活著分開這裡?”
“究竟就是我已經冇有退路了,即便拿你的項上人頭回到恭州, 那些跟你有聯絡的人也不會放過我, 呂局那頭老狐狸更不成能為我說話。”江停頓了頓, 他視野一向垂落在麵前那一小塊乾枯的血紅色草地上,現在卻終究抬起了眼睛:“不過,固然我投誠的啟事對你來講不首要,但起碼我能夠證明本身不是警方派來的臥底。”
槍聲響起,不遠處躲在保鑣身後的齊思浩毫無防備地凸了眼。
黑桃K卻笑起來反問:“首要麼?”
江停一個潔淨利落的點射,波叔眉心中彈,向後翻倒在地。
而此時就在他麵對樹林的那半邊側臉前額上,竟然悄無聲氣呈現了一個猩紅光點,好似毒蛇的信子,擺佈微微遊動,始終對準了他的頭。
他這戳穿得可謂毫不包涵,也的確如此。借使波叔部下任何一小我逃出去被警方抓到,都能成為江停殺死在職刑警的人證;但現在統統人都死了,除了嚴峫以外,再也冇有任何一張嘴能證明齊思浩不是死在他們這幫毒販手上。
“……噢?”黑桃K感興趣了:“你想如何證明?”
“當初你讓我殺鉚釘,不就是為了這個目標麼。”江停淡淡道,“我殺了恭州刑偵支隊長,應當能證明我不是公安局派來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