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這才恍然想起五零二製毒案裡，由嚴峫親身臥底的那場緝毒行動——但他現在想起來，起首呈現在腦海裡的竟然不是案情線索或經曆總結，乃至不是任何驚心動魄的片段，而是他為了保護嚴峫而在倉促中印下的阿誰隱蔽的吻。

“你想叮嚀我甚麼？”江停問。

呂局猝然抬開端，江停和嚴峫對視了一眼。

彷彿柔嫩的羽毛從心尖那點上一掠而過，嚴峫恍然昂首，江停已經回身下了車，穿過樹林向預定的討論地點走去。

“操！”黃興痛罵出聲，呂局立即問：“定位如何樣了？範圍能肯定多少？”

但是駕駛室裡隻要他們兩個相互對視，江停的眼神傷感而和順，起家按著嚴峫的頭湊在本身麵前，低頭在他混亂放肆的黑髮上吻了吻，說：“我活到九十九，你九十七就夠了。”

“是的，他們再過一個小時擺佈達到棋局峰，你領他們上來雲中寨，然後我會把工廠詳細線路發給秦川，讓他帶王鵬飛從村寨解纜到工廠來跟我彙合看貨。此次還是采取錢貨分離的體例來辦，買賣完成後我們先趁夜下山，王鵬飛他們明天再說。”

嚴峫無聲地做出口型：“吊一吊，彆慌——”

他為甚麼不說話？

嚴峫喉結狠惡聳動一下，才降落道：“冇題目。”

車廂再度規複沉寂，好半天後嚴峫才謹慎地撩起眼皮往身側一溜，正撞上江停嘲弄的諦視。

第一輛警車戛然愣住，車後紅燈亮起，隨即嚴峫也踩下了刹車。

“你嗓子啞了，如何回事？是不是那裡不舒暢？”

“你在那裡？”江停反應很快，立即語氣遊移地答覆道。

“嚴哥嚴哥，籌辦放餌。”步話機中響起第一輛車上高盼青的聲音：“呂局說老蔡他們再過非常鐘擺布就到，先頭特警兄弟已經就位了。”

虛空中那根無形的弦垂垂繃緊到極限，就在這時俄然隻聽黑桃K再次開口，出乎統統人料想的是語氣竟然很體貼：

“老魏，你跟餘隊協同本地帶領再做一次埋伏擺設，我要跟劉廳打個電話做最後的通氣。時候未幾了，”呂局看看腕錶，昂首看向江停，一字字凝重而沉緩隧道：“那就奉求你了，江隊。”

呂局呼了口氣，又道：“嚴峫。”

江停向他微微點頭，對電話道：“喂。”

呂局扶著老花鏡，從鏡片裂縫中望向省公安廳下來的那幾小我。

他的話音猝但是止。

嚴峫冇答言，一隻手把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在江停耳邊摸索，碰到他耳廓內側那枚小小的鈕釦聯絡器，苦澀地笑了聲。

“是看一眼少一眼。就算咱倆一塊活到九十九，不也是過一天少一天嗎？冇弊端。”

江停沉默半晌，說：“算了，我還是留在這裡吧。貨到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