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一齊舉杯,江停剛感覺那裡不對,就被嚴峫硬攥動手強行碰了杯,飯桌上瀰漫著調和親熱的氛圍。
江停手上翻炒大蝦,連頭都冇抬,奪過嚴峫的手機,把他新下的廚藝教程APP裡“碳烤牛排”那頁翻到了“燉牛肉”那頁,再塞回他懷裡。
“我說你如何又……”
“不對啊江停, 你不是叫我把牛肉過水去血麼, 我看教程上寫牛肉最好連洗都不要洗, 不然會喪失風味的啊?”
江停望著滿廚房足以供應旅店的原質料,嘴角微微發抽,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平常餬口中嚴峫這類略帶進犯性的小行動已經很常見了,江停就冇有立即做出反應,隻貼著牆扭頭問:“你又喝了?”
嚴峫一昂首,瞥見桌麵上喝剩的最後小半瓶茅台,鬼使神差地伸手拿來,半晌喉結狠惡地高低一滑,抬頭將酒瓶根柢全喝了。
“嗯,好吃。”嚴峫往外看了眼,又靠近小聲說:“你更好吃。”
“你還胡說八道了些甚麼,是不是咱倆已經私定畢生非卿不娶了?”
嚴母剛翻開車門,忍不住轉頭一指頭戳在老公通紅的腦門上,咬牙道:“我如何就嫁了你這麼個牲口?!”
“我冇裝醉!我……”嚴峫在身後不甘心腸吼怒道:“我就是喝多了!酒後亂性!成年人走個腎違法嗎?!”
江停猝不及防被偷襲,鍋鏟一下揚起了個大蝦仁,在空中劃出拋物線,啪嘰一下砸在嚴峫身上。技藝敏捷的嚴副支隊公然冇被嚇著,當場一把抓住阿誰蝦仁吞進嘴裡,燙得直抽氣。
沙發坐墊跟著他的行動有規律地咯吱咯吱,江停耳朵發熱,低聲喝道:“你隻是假裝喝多了發酒瘋罷了!”
“是的。”嚴峫端莊地誇大,“古時候伉儷結婚的時候都是要喝酒的。”
江停:“……”
嚴峫癱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灌冷茶,滿臉通紅說:“我——我也去,我冇——冇喝多!”
是的這個長腿叔叔腦筋的確病了——江停一把拽住嚴峫的手,沉著沉著大步流星,在嚴影帝將裝病推到演技的頂峰之前強行把他拉回了家。
江停:“……”
半小時後門鈴響起,嚴峫如同兵士聽到了衝鋒的號角, 彈跳起來衝向大門, 一趟趟來回把箱子搬進廚房,內裡滿是各色百般的初級食材。
嚴峫暮年警校畢業分派到派出所,各路打鬥惹事出醜的醉漢見很多了,練就了一身入迷入化的高深演技,滿麵痛苦的神采逼真非常,連路過的小門生都轉頭奶聲奶氣喊道:“麻麻!你看阿誰長腿叔叔他愁眉苦臉的,他抱病啦!”
他屏住呼吸,但那火流在血管中伸展衝撞,垂垂變得難以忍耐起來。
嚴峫手忙腳亂捂住他的嘴:“噓,噓,我頭暈,我喝多了……”
【好好過日子,相互攙扶信賴,兩個年青人要重視節製!你媽。】
嚴峫冇答覆,把他手肘反擰過來,就著這個姿式悄悄親了下他微濕的掌心。
江停怕招出嚴峫更多話來,隻能規矩地點頭答允,送嚴家爹媽上了車。眼睜睜看汽車策動,俄然後車窗又降下一條縫,暴露了嚴母欲言又止的臉。
江停一言不發,扭頭就走。還冇走兩步就被身後攔腰一股大力襲來,緊接著天旋地轉,被嚴峫抱起來壓到沙發上,廣大的真皮坐墊頓時收回了咯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