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扶思見他們乖乖從命,拉起梅兮顏說道:“對不起,梅姐姐,害你的衣裳也被燒焦了,和我去洗一洗換身衣裳。”
“又打嗆了麼?”
飛灰和眼淚混在一起,在她白淨的臉上留下一條一條的黑印,貓不像貓,虎不像虎的,看起來很好笑。
“好呀,就這裡換了再歸去。”梅兮顏倒是風雅地答允。
所謂的小灶間,實在是在東牆邊重新搭建的一個大廚房,一應安插與淺顯人家的廚房一樣。
“不能吃,會有一股炊火味。”梅兮顏點頭。
“能吃麼?”尹扶思看著那些黑球皺了皺眉頭。
尹扶思和梅兮顏正蹲在灶膛口,首當其衝被打了一個跟頭。梅兮顏眼疾手快將尹扶思摟在懷裡,順著炊火噴出的方向撲倒在地。
冇多久,梅兮顏便從灶膛裡取出十幾個黑不溜秋的黑球來。
下人們大抵平時也曉得她的做派,各個都點頭應著,不見一絲難為之色。
“你不是也在一旁看著麼,如何不說話?想來也是不明白吧,既然連燒個灶膛都一竅不通,有甚麼資格來指責我?”梅兮顏抹了抹眼睛,辯駁道。
尹扶思低頭看看本身的衣裳,被火星灼燒了好多小洞穴。昂首看看梅兮顏,比本身還慘,打嗆的刹時,她伸脫手遮住了本身的頭臉,以是大塊的柴炭都打在她身上,左邊衣袖上被燒出一個大洞穴,連棉絮都有些焦黃了。
“嚐嚐吧。”她笑著把肉遞給尹扶思。
呂青野等人出了小灶間,便分歧適待在淵華宮裡,這是畢竟是內宮女眷之所,隻好退出來。
尹扶思看著一地的狼籍,蹲下身撿起幾個一半燒得黑乎乎、一半還是無缺鳥羽的麻雀,一臉絕望地問道:“梅姐姐,這些鳥肉還能吃麼?”
呂湛呂澈揮動著雙手,想遣散濃煙,守在內裡的下人們聽到異響都擠了出去,孔殷地問道:“小公主燙到冇有?”
下人都被尹扶思趕了出去,小灶間隻剩尹扶思、梅兮顏、呂青野、呂湛、呂澈、左寒山六人。
濃煙嗆得世人眼淚直流,咳嗽不止。呂青野和左寒山就在兩人中間,也顧不得本身難受,一邊拍打她們身上和頭髮上的火星,一邊扶起她們體貼腸扣問:“如何樣?燙到冇有?”。
將柴禾塞進灶膛,梅兮顏舀了幾瓢水倒進鍋裡,以免乾燒傷害。取了火引撲滅稻草和柴禾,等柴禾燒得差未幾,火勢漸滅,左手探進籮筐裡抓出一隻麻雀,右手捏著小腦袋一擰,便把頭擰下來,冇等血流出來,已經被她扔進灶膛裡。
尹扶思將信將疑地接過來,細心又細心地看動手上這團丟臉的東西,又昂首看一眼梅兮顏。隻見她正淺笑看著本身,左眼的傷疤也扭曲著,明顯有些刺目,卻有種讓人信賴的魔力,因而對著鳥胸脯咬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