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的臉仍然紅暈未褪,卻閃現滑頭而和順的笑,“首長是說九點鐘再讓護士來擦身嗎?”
“是癢嗎?”她把紙筆放在床上,伸了手出來,給他撓癢。
寫完,還在前麵畫了一個大哭的小人兒。
她低歎,“我就曉得,這裡是冇我的……向來冇有……既然如許……我又何必……我還是……”
陶子催促了他幾次,他才終究寫道:你說要踩踏我,但是卻走了,我現在,不能……我怕今後,也不能……
本來還是自大心在作怪呢……
她重新拾起筆,隻解開病號服胸口那一顆釦子,在心臟地點的位置畫了一麵小旌旗,低聲道,“我方順利占據批示部,素淨的紅旗飄蕩在批示部上空,陶子司令宣佈今後對寧震謙同窗的主權,寧震謙同窗,有冇有定見?”
嗬,她家首長啊,向來都是行動派……
寫完遞給他看,還趁便指了指他胸口方纔畫上去的小紅旗。
覺得他已經睡著,悄悄在他身邊坐下,雙手托著腮,凝睇著他的臉,這個衝突的傢夥啊,真夠折騰人的……
他看著她,黑瞳深幽,眼睛一眨不眨。
“但是囡囡想曉得你在想甚麼,你不寫出來,囡囡如何曉得呢?”她把紙和筆遞還給他,鼓勵的眼神看著他。
“有嗎?”她輕聲問嫠。
他卻再次點頭,壓著被子,不讓她有所行動。
而他,卻俄然發了怒,拿起紙筆往地上扔去,順手還推了她一把,要將她推開。
暗笑,剛纔還跟她鬧彆扭,現在曉得舒暢了?
她依言。
那樣的神采,讓她心中充滿了顧恤。他在她的過往裡,向來是那麼強大,從最後的庇護神,到厥後的黑臉首長,均是讓她瞻仰巴結的天神,誰曾想,他竟然會有這麼無助的時候呢?褪儘統統的光環,他亦不過一個最平常的男人罷了,並且,還是一個身心俱受傷的男人……
因而俯下身去,耳朵靠近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