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尊上他好嗎？”

陸吾蹲下身，看著已被鮮血覆蓋的碎片，溫聲道：“錦書是你在塵寰的愛人嗎？”

陸吾冷冷看著鏡仙，嗤之以鼻道：“雕蟲小技。”

“不要……上神，你放過他，我不能忘了他，我承諾過他，我不能忘了他。”草草泣不成聲。

“那為何你不肯放下？”

“不是……”

水月鏡仙嘲笑：“嗬！我冇有逼你們出去，你們也是被本身的執念所累，至於這分裂的封印，上神為何不猜猜是如何裂下的？”

陸吾幾次打量她，也是笑了出來：“冇想到女仙麵龐竟然謄了西王母娘娘八分。”

頭頂浩繁碎片一時全數躁動起來，相互摩擦撞擊收回難耐之音。一陣沉沉的感喟以後，統統的碎片都向著一個方向飛去。

草草身影一震，緩緩轉過甚看他，訥訥道：“上神？”

水月鏡仙僅搓了搓手指，數麵鏡子橫空降落，無數個草草映在鏡麵之上，天雷冇法計算間隔，直接落在冰雪之上，將地上打出一個深洞。鏡麵一轉，草草又坐在了原處。

懸鏡洞天當中，陸吾坐在白帝一側。白帝神采寧靜，悄悄躺在冰雪之上，就等神識迴歸復甦了。

“無事了。”

“你心有執念，不在此修煉靜氣，竟然還想作歹！”

草草手中把著一枚三角形的鏡片，內裡是一個白衣凡人的身影。她瞳孔顯出鴿子灰色，浮泛無光，麵色慘白，用衣袖幾次擦拭著鏡麵，手指被鏡片劃出數道口兒，鏡麵新血蓋著舊血，看來非常滲人，她卻毫不在乎，口中唸唸有詞。

陸吾淡下笑容，拾步走到草草身邊。

叮咚叮咚。

“本來她本是個凡人，她思慕少昊兄？怪不得，她會直接衝進懸鏡洞天當中救他。”

陸吾仔諦聽來，方纔清楚她所講的話，她說：“錦書，我陪你，我不會忘了你。”

“不要！”草草尖叫出聲。

陸吾皺眉：“水月鏡仙？”

那女仙挖苦一笑：“多謝陸吾上神汲引，還願喊我一聲神仙。”

鏡仙對勁的笑僵在麵上，隨即吐出一口猩紅鮮血。她後退數步，舔了舔嘴角，不甘道：“陸吾上神竟如此破我鏡陣，隻盼來日芝櫻上仙不要落入我手中。”

水月鏡仙悄悄掃了他一眼，看著草草頭頂的碎片，揚起一抹笑：“芝櫻上仙為求白帝再度相伴，竟然動用禁術粉碎懸鏡洞天的封印，這事兒如果被白帝曉得，不知會如何想她。”

陸吾眼色啞忍，稍一用力，碎片已化作一抔粉末飛散而去。

“唔……那你帶他走吧，我想在此陪著錦書。”

陸吾也不想和她多說甚麼，直接揚起手來想要將這些碎片打碎。

陸吾伸脫手，和順地循循善誘：“你給我看看。”

“休想！”陸吾輕吐兩字，揚起紫色廣袖，手中暗光閃動，他口唸幾句真言，一道滾雷直辟草草頭上的鏡片。

鏡仙對勁一笑：“上神這是要救人還是要殺人，這雷劈下來，小仙兒都要冇命了。”

“執念在心，豈是離了懸鏡洞天便可擺脫的。”鏡仙看向草草的眼神顯出一絲不捨：“陸吾上神好自為之吧。”

陸吾冷哼：“你到底想說甚麼？”

“芝櫻上仙為白帝所做的樁樁件件，崑崙山那個不知。本日你將白帝帶走也罷，這個小仙，就留下來陪我吧。”

草草雙手緊握衣袖，眼睛一刻也不肯分開這片碎片。陸吾掃了她一眼，指尖稍稍用力，碎片“啪”的一聲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