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有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早就想親身走一趟寶勒,探個真假。何況……”
他道:“那日我聽得清清楚楚,於闐老王本身都說了,他兒子能返來最好,真若回不來,他也絕無怨怪!這事交給我們便是,不管是葉副都護或是部屬,極力而為,殿下怎能以身涉險?阿誰老王如果曉得了,也定不會點頭!”
李玄度神采微微一沉,立即道:“不當!她如成心,要去,該當也是叫我去和她見麵。她用心避我,要你疇昔,用心叵測。此事就此作罷,不必再論了!照本來的打算行事!”
李玄度聽了,又是一怔,隨即哈哈笑道:“若能拉攏,我天然求之不得。隻是此事斷無能夠。聽聞那女酋對仇敵手腕殘暴,對我李朝亦是恨之入骨,她在寶勒國的職位又如此安定,連拓乾也顧忌她三分,她怎能夠投我?何況我和那女酋無舊無端,便是故意,也是無路。”
“你們明白嗎?”
門房態度傲慢,高低打量了他一眼,命他等著,隨即關門。
“此事,隻許勝利,不準失利!”
門終究再次翻開,這回出來的,倒是一個服飾富麗看著像是管事的人,向他要了信,命他等著,隨即倉促入內。
張石山這時也站起來道:“殿下如果信得過我,我願領下此事。我曾去過幾次寶勒國的都城晏城,曉得囚禁王子那地的方位地點,到時可設想救援。且我會說本地人的言語,不像他們,人生地不熟,行走不便。”
幾人的目光,全投向了座上的李玄度。議事堂裡俄然溫馨了下去。
不是說不能克服,但要勝,支出的代價,必不會輕。
張石山立即領命。
李玄度聽罷,眉頭漸漸地蹙了起來。
李玄度命人去將擺佈司馬叫到議事堂來。張石山和張捉很快到齊,聽了葉霄論述,張捉道:“阿誰被俘的莎車王子招認,說莎車之以是這時攻打於闐,背後便是拓乾的授意。拓乾給了他們很多的刀弓和馬匹。拓乾欲滅於闐,伶仃殿下,現在見快意算盤落了空,自是狗急跳牆!”
張石山接著道:“拓乾本是寶勒國的一個臣子罷了,是被東狄人扶上王位的,是靠著東狄人才坐穩位子,對東狄人斷念塌地。東狄多數尉貪婪至極,這些年間,除了大肆課稅,還幾主要寶勒國分外供應糧草、強發勞役,冬凍之時,馬隊隔三差五出境要他們扶養過冬,如同家常便飯。據我所知,寶勒國的國人這些年飽受剝削之苦,對拓乾極是不滿。客歲拓乾外出,曾遭受公眾動|亂,當時幾乎喪命。殿下初來,立下都護府,他一時摸不清環境,不敢冒然正麵來襲。現在於闐事敗,他坐不住了,怕是要有行動,我都護府定要嚴加防備。”
李玄度抬手,安撫似地摸了摸她的長髮。
菩珠點頭,垂在雙肩的長髮如水波輕擺:“殿下你傳聞我,不是我多想,而是真的能夠試一試。你方纔的話,倒是叫我想起來一件事。我父親的日記曾提到過這個霜氏女酋,她和我父親有故。他疇前在出使西域之時,好似救過女酋的性命,她欲酬謝,當時被我父親婉拒。”
他去往前頭的議事堂,菩珠和他同業。兩人到了那邊,排闥而入,點亮燭火以後,她替他磨墨,又給他遞筆,最後站在他的身邊,看著他落筆,一氣嗬成地寫完了信,表示她坐過來,展給她看:“你瞧瞧,可有要增刪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