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說,寺院裡的石榴花感染了佛性,配戴在身上能夠保佑安然,以是每年都會將那些花朵曬乾了,縫進她的荷包。
慕容嫣雙眼紅腫,聲音很有些沙啞:“甚麼動靜?”
沈妙言望著她們二人出去,又昂首望向君天瀾,獵奇問道:“國師,你不去看看慕容姐姐?”
可若真能夠保佑安然,沈國公府,何故會遭此大難?
王嬤嬤正焦心嚴峻地倚在床邊等候沈妙言被毒死的動靜,誰料卻比及這一出。
四周傳來莫名蟲兒的叫聲,她偏過甚往遠處看去,天井裡有婢女提著燈往遠處而去,那昏黃燈光照亮了幾棵石榴樹,火紅的石榴花正悄悄綻放。
有麵熟的小丫環捧來鮮香的高湯,朝王嬤嬤行了個禮,聲音細弱:“王嬤嬤,蜜斯感念嬤嬤花了一個下午為她熬的雞湯,以是叮嚀我送來補湯,說是無益於嬤嬤規複身材。”
王嬤嬤歎了口氣,揮揮手說道:“你出去吧。”
而此時,嫣然閣的配房內。
“是你啊。”沈妙言擱下筆,順手端起桌上的一碟百果糕,圓眼睛裡都是美意,“你吃嗎?”
她從書卷堆裡昂首看去,便見阿沁穿戴一身鵝黃色的衣衫,烏髮挽了起來,額前散落著的幾縷碎髮,烘托得她的臉龐溫和清秀。
小丫環趕緊給她盛了一碗,她捧過,吹了吹湯麪,便迫不及待地飲了下去。
桌上最前麵擺著一本攤開的《詩經》,紙張到處都是,內裡還稠濁著兩碟點心和一杯茶。
說罷,倉促分開了配房。
她雙手緊緊抓住托盤兩端,緩緩抬起眼眸,廊下燈籠的光芒下,那雙貓兒普通的茶色瞳眸裡,都是刻骨冷酷。
“蜜斯,奴婢去了趟衡蕪院,從添香那兒探聽到動靜了。”
主子夙來討厭府中人肇事,如何這一次聞聲有人投毒,竟是一點反應都冇有?
翌日,君天瀾去上朝,沈妙言在屋簷下設了桌椅,趴在木桌上寫字。
“慕容蜜斯脾氣雖不好,倒是嘴硬心軟之人,心機再純真不過。王嬤嬤下毒,乃是因為繡禾是她的乾女兒,她是想為繡禾報仇,纔對沈蜜斯下毒手的,與慕容蜜斯冇有半分乾係。”
慕容嫣緊緊握著阿沁的手掌,眼淚順著慘白的臉頰,儘數流進了薄弱的中衣裡,“天瀾哥哥他,定會覺得這刁奴是我教唆的……阿沁,天瀾哥哥更加討厭我了,如何辦啊?”
沈妙言望著她的行動,捧了桌上的茶,抿了一小口:“你想說甚麼?”
阿沁也望著沈妙言,隻見她高高挽起素色長袖,暴露一截玉藕般的手臂。發糰子很有些混亂,手背和小臉都沾了墨漬也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