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大家都記著,打心眼裡的記著,哪有那麼輕易?桑婉聽了這話心中一陣暖和,輕柔點頭笑了笑。
“大嫂、二嫂,快看快看!”時蕊眼睛亮晶晶的,小小指頭指著乖乖呆在柳芽手中的白鸚哥說道:“柳芽真短長!這隻鸚哥是爹新得的寶貝,凶惡怪癖得不得了,連爹都不能順服,冇想到竟然聽柳芽的話!”
時二奶奶一個眼神,屏退欲跟著的丫環們。
“如何了?”時二奶奶驚詫。
“弟妹見外了,一家人不需分得如此清楚。”桑婉抿唇亦笑。
她呢?丈夫心儀的女子近在麵前,有身份、有情分,不要說將來,便是一年以後會如何,她也不敢去想。
李嬤嬤聞聲顧芳姿去了便從東次間裡出來,歎了口氣道:“大奶奶,您可真是個美意的人!我們這位表蜜斯,短長著呢!您啊!”說著又點頭感喟。
不過,在桑婉看來,時二奶奶要比她榮幸的多。時二郎固然帶著那青樓女子私奔了,但青樓女子畢竟是青樓女子,時二郎遲早得歸家,時二奶奶眼下雖寥寂,多少另有盼頭!
“那就更不能去了!”桑婉第一次在世人麵前明著反對顧芳姿,隻見她目光悄悄掃過二房找過來的幾個丫頭,笑道:“幾位姐姐辛苦了,該幾位姐姐送歸去纔是!”
顧芳姿嘴裡笑著,心中實在非常看不起時二奶奶,並且感覺她不幸,嫁了這麼個不著調的丈夫,必定這輩子她都冇法昂首了!這也是她冇本領,若換了她顧芳姿,即使貳內心有彆人那又如何?設法搶過來便是了!她卻本身也冇這本領,該死在府中守著活寡、挨婆婆的遷怒。
顧芳姿不是活過一世的人,不像桑婉那麼步步謹慎、不時在乎,也冇往彆處想,聞言便點頭笑著承諾了,倉促起家拜彆。
“我來著了,你們這倒熱烈!”時二奶奶淺笑著款款而來,輕搖手中團扇淺笑點頭:“大嫂、表妹!”
不想,時二奶奶公然隻是賞花罷了,除了指導笑談麵前芳華,並無他話。
“甚好!”桑婉和順一笑,起家同時二奶奶一邊說話一邊移步疇昔。
“好啊!我求之不得呢!”桑婉一笑,二人相視。
隻聽時二奶奶一旁笑道:“嫂子有所不知,這隻白鸚哥是公公前幾日得的,傳聞如許純白的鸚哥極可貴,費了三百多兩銀子呢!都雅是都雅,也聰明的緊,甚麼東西一看便能學會!就是太聰明瞭,誰的賬也不賣,誰的話也不聽,昨兒把公公的手都啄傷了呢!不知怎的今兒竟跑到這兒來了!”
“小白在這裡!小白在這裡!”時蕊便揚手大聲呼喊了起來。
“弟妹真是冰雪聰明,蕙質蘭心!嫂子長見地了!”桑婉不由感慨道。
“我便不擾兩位表嫂敘話了,我同五表妹放鷂子去!今兒這天,放鷂子公然恰好呢!還是大表嫂會挑日子!”顧芳姿瞧不起時二奶奶更鄙夷桑婉,便乾脆起家不欲再同她們一處。
桑婉忙看去,隻見那鸚哥通身羽毛雪一樣白,尖嘴、小爪血一樣鮮紅,黑琉璃似的眸子子熠熠生光,小巧的頭顱傲岸的昂著,大有傲視眾生的姿勢,卻乖乖的任由柳芽撫弄羽毛。
桑婉和時二奶奶均笑著承諾,看著顧芳姿去了。
李嬤嬤便道:“這也不錯,隻要的人是不認得一個‘禮’字的,隻認得‘蠻不講理’哩!大奶奶您纔是大少爺的嫡妻正室,您得讓大家都記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