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掌櫃點了點頭，再未多說，卻當即下樓交代了小二，便離了鋪子，家去傳信。

胡掌櫃笑嗬嗬道：“是令尊在衙內言之，我不過聽來往客人提了幾句，恰好又碰到阿誰熟客提起求花之事，纔想著在中間牽根線。”

周學謙回身走了，沈清月叫來春葉，一道上了馬車回府。

胡掌櫃斂起暖和的笑，拉住周學謙，道：“郎君但是要去追沈二女人？”

周學謙一愣，好久才問道：“顧先生也下山了？”

巷外穿粗布衣衫的墨客忽拿起一柄扇子，走到周學謙跟前，欠身笑道：“郎君，買一把扇子吧，不貴，隻要五文錢。”

周學謙先問胡掌櫃：“家父之作，可修複好了？”

五幅書畫皆以金線綢布鑲邊，上繡快意雲紋、寶相斑紋或是蓮紋為飾，又用打了蠟的雞翅木為軸，一一鋪陳開來，其他書畫不表，沈清月的那副畫像裝裱以後倒是精彩絕倫，華貴非常。

沈清月點一點頭，道：“嗯，曉得了。”

沈清月不曉得！到底是事情又產生了甚麼她不曉得的竄改！還是羅媽媽騙了她。她私內心但願是前一種環境！可她深居內宅！離司馬巷那麼遠，沈家的事又如何會牽涉到羅媽媽身上？

沈清月點了點頭，心想如許說話到底不當，雖說二人未曾舉止未有不當，叫人瞥見到底是有閒話，便微微低頭道：“表哥路上謹慎。”

她也不肯自欺欺人！羅媽媽上一世大抵就是騙了她。

沈清月蹙著眉頭反問道：“敢問胡掌櫃是如何得知我會做通草花？”

她爹？！

胡掌櫃扯著嘴角看著周學謙“噔噔噔”地跑樓梯上去――這是隨他上樓嗎？清楚是周學謙本身飛奔上樓！

沈清月前一世最感激的人就是羅媽媽，而羅媽媽也待她非常忠心體貼，直到她和離回孃家的時候！她手裡的財產也都是臨時交給羅媽媽在內裡打理。

沈清月眼眸抬起，目睹周學謙正難堪，俄然想起來，前次在同心堂門口承諾過他的話，便讓春葉拿出一錢銀子遞疇昔，笑道：“就當是我送給表哥的。”

胡掌櫃瞧著周學謙如有所思。

周學謙麵色微紅，去到山上，他方知甚麼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悄悄“嗯”了一聲，道：“有些話要去交代一聲。”

春葉垂首而立，巷外酒樓前有一進京趕考的窮墨客正在呼喊著兜售書畫等物件，街上人來人往，非常熱烈。

沈清月環顧一圈，上了二樓以後又掃視一遍，未見周學謙，便不動聲色地坐下了。

沈清月想著將來還要承胡掌櫃的情，便冇有回絕，隻道：“我能夠試之，不過還要看看真花是甚麼模樣，最不濟也要有個畫像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