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空蕩蕩的,隻要夏季的蟬鳴聲聲不斷的反響,奇特的讓人有種光陰逆流的古怪感受。
她昂首,神情莫測地看向李嬤嬤,紅唇輕啟,幽幽吐出幾個字。
那麼……
李嬤嬤僵著身子坐下,卻不看桌上用來接待她的東西,直視著鳳止歌道:“大女人無妨直說請老身前來有何企圖,不過,老身隻是個冇用的老婆子,恐怕幫不上大女人甚麼。”
八歲的小女娃這般大笑,普通來講,不是讓人感覺這是個瘋丫頭,就是讓人感受非常奇特。
在李嬤嬤的眼裡,這位鳳家大女人卻不一樣,當她大張著嘴,以這類涓滴分歧適淑女形象的行動大笑時,令人在感遭到她的……豪放的同時,亦能清楚的辯白出,她是真的很鎮靜。
李嬤嬤固然身份上隻是個下人,可她從幼年時便跟從敝宅大蜜斯,在敝宅這類傳承數百年的簪纓世族,因為寒素,李嬤嬤的職位也水漲船高。在敝宅那些年,她甚麼好東西冇見過,甚麼美食冇嘗過。
鳳止歌來到桌前坐下,並向著李嬤嬤做了個“請坐”的手勢,“李嬤嬤何必驚怒,隻不過是請李嬤嬤來用頓便飯罷了,倒是冇甚麼好東西接待,還請李嬤嬤包涵。”
威遠侯府復甦不過一月餘的嫡長女,明顯不成能在這麼短的時候裡從阿顏那邊探聽到這些舊事。
鳳止歌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一雙大大的丹鳳眼在陽光的暉映下漾起醉人的流光。
李嬤嬤有半晌的怔然。
很鎮靜的笑。
本覺得是她看走眼了,這位大女人的確是出於感激她教誨mm,才特地請她用膳的,可進了洛水軒以後才發明全部院子裡都透出些不平常的氣味來。
“不知大女人有何目標?”李嬤嬤鋒利的目光直直看向屏風後那道綽約的身影。
看到那碗糖蒸酥酪時,李嬤嬤麵上微微一變。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紙傾瀉出去,略顯恍惚的光芒讓她眉眼間的冷酷溫和了幾分。
“阿蕪,彆來無恙。”
鳳止歌雙眼輕眨,如兩把小羽扇的睫毛將陽光悄悄劃開,在眼窩處留下兩個淡淡的暗影,那雙鳳眼在這暗影之下也顯得格外幽深。
房間很大,用一架紫檀屏風隔開,裡間是臥房,外人不得一見。
但是,除了獨一的幾人,旁人不會曉得,寒素身邊的明珠之一,最愛吃,也獨一吃的小食,隻要糖蒸酥酪。
一碗麪不奇特,但是一碗冇放鹽的麵就奇特了。
若這糖蒸酥酪隻是偶合的話,看到中間那碗麪時,李嬤嬤隻覺那一刹時心都漏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