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木點了點頭。
馬三旺班道:“不消兄弟你難堪,將你頭兒一起請過來,我與他說說。”
李瘦子道:“三旺哥,要不箱子今晚先擱這,待明天一早,我們再來擔著疇昔,行不?”
馬三旺罵道:“李瘦子,你想作死啊,堂主哪次不是幾次交代讓我們鐘點前送到的,不消申明日,就今早晨誤了時候,你我都要挨板子的。”
馬三旺嗯了一聲,對勁地點點頭道:“田老弟看著木訥,實在倒是個明白人。不是我多心,這趟不是萬不得已,我是不會拉你來幫這個忙的。幫裡都道我們白鴉堂高人一等,卻不曉得白鴉堂裡分三六九等,也有凹凸貴賤,我和李瘦子啊,就是堂裡專門乾些臟活賤活的。乾這類活的,必然要多做,少看,少說話。要不然,本身甚麼時候攤上了殺頭的事都不曉得。”
說著將扁擔彆的一頭遞給落木道:“辛苦兄弟,今後得空,我和李瘦子請你喝酒。”
內裡看著洞口並不大,進了內裡,此中又深又空曠。
前麵一人拗不過,隻好朝前麵步隊招了招手。
落木看在眼裡,心道,此人固然是白鴉堂的人,卻冇有白鴉堂的傲慢和戾氣,也冇有像剛纔巡山的班一樣欺負我這個村裡調班的,反而多有照顧,是個良善之人吧。
往山林裡越走越深,垂垂冇了路,要不是馬三旺路頭熟,恐怕都要迷了路。
馬三旺不敢走快,謹慎翼翼地踩著石頭,領下落木漸漸往挪。
他還冇緩過神來,木箱裡俄然傳出咚咚的聲響。
落木道:“我今晚冇進過這個洞裡,也冇來過這裡,內裡的環境我一概不知。”
李瘦子一把拽住他的手道:“兄弟,兄弟,幫個忙,也不遲誤你的班點,我跟你調個班,成不?”
前麵一人趕緊擺手道:“不成,不成,這可不成,我這趟可不是到後山閒逛著來的,可跟著班呢。”
馬三旺點了點頭道,又搖了點頭,重新挑起扁擔,帶下落木進了洞口。
前麵一人瞄了一眼箱子,心道,我這逛著道就能歸去交差,合著換我給你抬個這麼重的傢夥什,我不虧的冤,常日裡,你們白鴉堂作威作福,也冇見給我個甚麼便宜,要我幫手乾苦活,倒是殷勤得很。
工頭見他招手,便帶著隊走了過來。
馬三旺如此說話,落木便不好再虛著客氣,含混嗯了兩聲。
說著走到前麵一拍落木肩膀道:“我這兄弟留給你們替用了。”
李瘦子捂住肚子,盜汗滴答滴答落到地上,一臉無法道:“三旺哥,不是我要偷懶,我都如許,你也瞥見了,實在是扛不住啊。”
不及落木說話,李瘦子一掌控住落木的手道:“多謝,多謝,有勞兄弟了!”
馬三旺抬在前頭,落木之前那裡挑過擔子,肩頭淺,還冇走多久,肩頭的扁擔就從肩頭滑了幾次。
馬三旺謹慎放下擔子,讓木箱陡峭著著地,抽出扁擔,將綁繩索解開,取出火把,用手勢號召了下落木,正要原路返回,深淵中俄然颳起一陣風。落木吃了一驚,昂首看了馬三旺一眼。
不一會,步隊扶著李瘦子就垂垂走遠了。
李瘦子擺了擺胖乎乎的手,喘著粗氣道:“不成了,不成了,道都走不動了,三旺哥,這東西我是鐵定搬動不了。”
馬三旺點了點頭道:“難怪。”
沿著一條小道,斜裡往下,暴露一塊平整的小石坪,小石坪的上麵黑不見底,看著就是一個地下的絕壁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