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木難堪地呃呃兩聲,一時不知該如何分辯。見紅衣女孩上頭停了一架粗陋的馬車,便岔開話頭道:“你外埠來的,你家大人呢?如何把你一小我留在這裡?”
“取水去了,我在這裡等她。”紅衣女孩道。
“然後呢?”黑甲王統領眼皮跳了一下。
落木遊移了一下,終究還是把酒壺給她遞了疇昔。
“我不知有人轉灣過來。”紅衣女孩雖在報歉,卻聲若細蚊:“對不起,我不是用心的。”
黑甲王統領目光在車架裡緩緩掃了一遍,手指了指鋪在車廂底上腳踏毯子道:“翻開!”
“你替他解了毒?”中年女子皺了皺眉頭道。
右邊黑甲軍士上前拉開馬車,左邊黑甲軍士伏到地上,手在空中沾了些泥土湊到鼻子邊上嗅了嗅後道:“大人,有遁土丸的氣味,五公子定是從這裡遁土走了!”
“呃,呃,這個,小mm,我想說的是我也常在新月湖裡扔石頭,至於冇濺到人,那隻是榮幸。”落木撓了撓頭道。
馬車走了一段,四下無人,中年女子對馬車中紅衣女孩道:“酒壺有甚麼題目?”
兩名黑甲軍士麵麵相覷,此中一人道:“稟大人,五公子並不在房中。”
落木轉頭朝驚呼聲方向望去,隻見一名紅衣頭帶淺露,白淨的手指上沾了些許沙泥,正惶恐地瞧著他。
落木舉起握住酒壺的手揮了揮,又待走開,卻又聞聲紅衣女孩咦了一聲道:“小哥哥手裡的酒壺好生精美,可否借我一觀?”
“無妨的,我看此處民風渾厚,何況另有王統領在,出不了甚麼差池的。”錦衣少年指了指落木跑走的背影笑出聲道:“隻是個好酒的小子,賞了他一壺小酒,就樂顛成那樣了。”
“不礙的。”落木嗬嗬笑了兩聲道:“我也常在這裡玩水,你瞧這邊水底,有一半石頭是我砸水花扔下的,不過從未濺到過人。”
“已殺了?”黑甲王統領眼皮未睜,慵懶的在床上打了哈哈問道。
“那裡冒出來的野孩子。”黑甲王統領走到錦衣公子跟前皺眉道:“鄉野之地,五公子還是少和這些村落野民打交道,免很多出事端。”
左邊黑甲軍士上前一步揪住毯子一角,用力一扯,整塊毯子被掀落下來扔到地上。
“郭公?”黑甲王統領眉頭微微一緊道:“出了這麼大事,也該請郭公一起考慮考慮,去請他過來。”
落木憤怒,正要罵出聲來,聞聲不遠處,一個女孩呀地驚呼一聲。
“有軍士報,有瞥見五公子去了院落裡的馬車。”黑甲軍士道。
落木拍了拍身上的水漬,看那紅衣女孩惶恐的模樣,不覺風趣,道:“我知你不是成心的,但這些濺起的水花卻定是成心的。”
“未曾找過甚麼人。”黑甲軍士道:“不過,不久前郭公曾單獨去五公子房中拜見。”
兩名黑甲親信軍士踏著倉促的腳步敲開了黑甲王統領的房門。
兩名黑甲軍士一左一右翻開簾子,內裡空無一人。
“真是夠廢的,連個毛孩子都看不住!”黑甲王統領翻身起來,出了門直奔停在堆棧院落中的馬車。
車架裡暴露廂底,隻見底麵上切開了一個口兒,估摸口兒大小,恰好夠一人鑽下去。
“夜色深沉,不在房中,他上那裡去了?”黑甲王統明白翻了個身問道。
紅衣女孩接過酒壺看了一眼,將酒壺反轉一圈,嘴裡又咦了一聲,將酒壺遞迴道:“壺不錯!酒也不錯!小哥哥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