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圈禦花圃,蕭東銘便領著上官靖羽歸去告彆。
“銘兒,帶著靖羽去逛逛!”於貴妃道,“今後入宮便如同回家,可要風俗纔好。”
於貴妃笑道,“你們去禦花圃逛逛便是,免得來日怨我不識相。”
於貴妃正站在屋簷下看雪,見著雪中撐傘的二人,笑道,“快些出去,雪越下越大。”
蕭東銘深吸一口氣,回過神看了看四下,“避一避吧!你喜好下雪?”
等著蕭盛靠近,她才與蕭東銘一道俯身施禮。
那一刻,她瞥見蕭東銘的笑瞬時僵在唇邊,連帶著身子都跟著生硬。
上官靖羽上前一步,恭行大禮,“臣女上官靖羽,拜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
“一叢灌木尚且如此歡樂,那這禦花圃難道……”
站在迴廊裡,並肩而立。
現在,他俄然感覺,在他見過的統統女子當中,如此安然的少之又少。
“你事事都如此吵嘴清楚?”他問,“言語間冇有半點迴旋的餘地。”
思及此處,她便斂了心神。
她揚起羽睫,攤開掌心接了一朵雪,啟唇淡道,“下雪了。”
攏了攏披肩,上官靖羽環顧四周,這禦花圃慣來冇有甚麼竄改,隻是現在……她定定的望著那一片草地,多年後的這裡,會有極其斑斕的薔薇架子。
他溫熱的呼吸就撲在她臉上。
及至承恩宮門外,她便狠狠甩開他的手,眸色微怒,“二皇子請自重。”
望著天子漸行漸遠,上官靖羽纔算鬆了一口氣,扭頭看著蕭東銘略帶深思的模樣,心下有些不安。外頭的雪,紛繁揚揚的落下,透著幾分徹骨的寒涼。
“看模樣,你很喜好這裡。”蕭東銘道。
“怎不去承恩宮,反倒在此?”蕭盛瞧了瞧上官靖羽,彷彿想起了甚麼,“是上官家的?”
“那要看,對誰留。”她亦站定。
有雪花緩緩飄落。
“起來。”蕭盛道。
上官靖羽轉頭看一眼身後、緊跟不捨的寺人和宮女,隻得點了頭,“好。”
不恭維,進退有方,乃至於就算回絕你,都讓你挑不出責備的來由。
灰濛濛的天下裡,她一襲素淨,與六合融為一色。悄悄的站在那邊,清楚倔強至極,卻有著一張令世人動容的精美麵孔。周身散著冷冷的寒氣,不受周旁一絲一毫的影響。
“算你狠。”蕭東銘深吸一口氣,“走吧,我帶你去禦花圃逛逛。不然身後這些人,也不好歸去交代。你也不好交代,是不是?”
這般說著,彷彿也是有事理的。
天子怎會說如許的話?
退開一步,她嘲笑兩聲,“冇有。”
“話留三分,這事理不懂?”蕭東銘頓住腳步。
他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唇角帶著輕視諷笑,“這話,你可曾與他說過?”
“小時候倒是見過,長大了一向久居閨閣,也不知現在是何模樣。”外頭皆傳相府嫡女容色傾城,現在倒要看看是否失實。蕭盛笑道,“抬開端來。”
聞言,上官靖羽起家,還是昂首不敢昂首。
她回過神,“何故見得?”
遠遠可見鑾駕快速移來,那是當朝天子蕭盛。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氣,跟著他並肩走著,不時用眼角餘光掃著不遠處緊跟不捨的主子們,“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說得清楚明白有甚麼不好?”
下認識的抿唇,上官靖羽緩緩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