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為？”他問。

“先生就看這個？”她問。

何書成還想追，卻被上官致遠攔住，“何公子不是還要籌辦籌辦嗎？怎的，總不能讓海女人瞧著不對勁，訕訕而歸吧？”

海潤那裡是好說話之人，一根腰骨那是鐵錚錚的硬，扯了唇冷道，“冇臉！”

海潤冷嗤，剛要開口，卻聽得上官靖羽道，“爹，我初來乍到甚麼人都不熟諳，恰好出去逛逛。”

看著倒是人模人樣的，怎的提及話來卻那麼彆扭？

上官靖羽倒是一臉的氣定神閒，“先生飽讀詩書，怎的還不明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事理？”

上官靖羽微微蹙眉，這便是所謂的尚書之子？

上官靖羽蹙眉，及至案邊才瞥見，這些都是玉龍府這幾年的賬簿條條杠杠，各種項目標支出開消，都是毫無馬腳可尋的。

“呦嗬，傳聞海大人的親眷來了，小爺就想著來瞧瞧。現在這一看，怎的與海大人一點都不像。不過有件事，小爺倒是做對了。這一趟，該來！”何書成大聲開腔，那一身的珠光寶氣在陽光底下甚是刺眼。

“這都是明麵上的賬冊，有甚麼可看的？”上官靖羽的指尖，微微拂過賬麵上的灰塵，繼而拍了鼓掌，撣落身上的灰塵，“看這些還不如不看。”

“今兒個浪花居，我宴客，為海女人洗塵。不知海大人可賞光？”何書成倉猝湊上去。

廖青峰隨即道，“公子也不必打攪海大人父女話舊，說的都是家長裡短，有外人在場許是不太便利。”

上官致遠進門接過話茬，“先生從入住府衙開端，徹夜檢察賬簿，但是……實在太多了，積累起來，怕是夜夜徹夜都看不完。”

所幸她是本性子安靜之人，倒也未幾說，隻是點了頭道，“失禮了，我這廂等著歸去，就不與公子多言了。告彆！”

毫無半點裝潢，卻儘顯清爽天然之美。

她斜睨他一眼，陰測測的答了一句，“我喊他爹，你說我跟海大人是甚麼乾係？”

膚光如玉，青絲及腰。

何書成點頭，意猶未儘的望著上官靖羽消逝的方向，這纔打道回府。

音落，上車，拉簾，一聲叮嚀，“回府衙。”

海潤愣了半晌，冇能回過神，隻將視野移向上官致遠。

上官靖羽到了府衙門口的時候，剛下車便瞥見了笑嘻嘻等著的何書成，繼而是一旁黑著臉的海潤。

何書成一鼓掌，“是海女人，失敬失敬。”

上官靖羽走到案前，玉指悄悄捏起狼毫筆，沾了少量新墨，在白紙上化了一個圓。海潤一怔，便見她又在圓圈裡畫了另一個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