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東離默不出聲的盯著那株鬆柏，底下埋著他的生身之母。很可惜，連個墓碑都冇有，若不是外頭有圍牆圍著，誰都不會信賴這是陵寢。

白骨成殤，誰念往昔？

“我是郡主，他不過是個家臣，有甚麼可駭的。”蕭月冷哼，“再說了，如果她的容色不及我，我天然不會動她。”

“他留在甘州是最安然的。實在最好的問供不是用刑，而是用心。與其折磨，不如與其為鄰。若他肯交心相待，他肚子裡的東西，絕對比盒子裡的更貴重。”蕭東離看一眼明滅不定的燭光。

望著燃起的火焰，蕭東離放下了手中的筆，“明日的東西可都備下了？”

“這就不必皇叔操心了。”蕭東離淡然回絕。

馬車緩緩而行，青墨策馬在旁，想了想俯身靠近視窗，“爺，背麵有尾巴。”

遵天子令：不入妃陵，不入皇家譜，無諡號，不得留與姓名於任何宮府名冊。身後不建立碑，不得築墳，許故居遷葬。

生而不得，死了也就權當冇有如許一小我。

陵寢中，無碑無墳，隻是栽種著一片木槿花，正中心圍著一棵鬆柏。即便是夏季，即便木槿花早已殘落得隻剩下枯枝，但鬆柏還是鬱鬱蔥蔥。

目送蕭東離漸行漸遠的背影，蕭讚站在原地，最後隻是癡癡的望著那株鬆柏，“槿兒，是我錯了。”

“離哥哥去哪，我就去哪。”蕭月咬唇，“我非要看看，阿誰狐狸精，長得甚麼模樣。是不是真的像彆人說的那樣，長得天姿國色。若然是，我就毀了她的臉。”

蕭東離凝眸不語。

昭儀餘氏，元和初年暴斃昭儀宮。

錯了，就是錯了。

青墨點頭，“卑職明白！”躊躇了一陣，青墨又道，“爺比來喝了太多酒，是否停一停，怕是有傷身材。”

“是，業已備下。”青墨道，“隻是三爺，那李賀……”

青墨將白紙黑字丟入火盆中燃燒，這類東西是絕對不能教外人瞧見的。

“三爺？”青墨低低的喊了一聲。

他不語，也不籌算答覆。

蕭東離定定的望著門口，“三日已經是極限。”

供品齊齊擺放著，三柱暗香奉上。

見著一旁的蕭東離始終不說話，蕭讚道，“你此次返來，預備住多久。”

蕭讚點頭，“報應。”

蕭讚站在蕭東離身邊，“她死而無憾，起碼返來了。”

流盈一怔，“可她是相府蜜斯，王爺說過，上官丞相執掌朝廷大權，怕是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