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海樂顛顛應下，親身陪著皇後孃娘走一趟刑院。

“這......這也不當吧。”對郭氏來講，皇家的和公家的並無二致。雖說兩家合夥入股、按成分利是經商常事，但自古以來的端方都是合夥兩家職位相稱，互為攙扶，風險共擔。皇家入股算是甚麼事兒？年底分紅的時候真讓皇上拿小頭兒？還是買賣虧了真讓皇上一起跟著賠銀子？

“但前麵的刺客，並非罪奴差遣！”

明泉微微抬首，看向嚴後，道：“皇後孃娘明鑒，想必心中瞭然，追擊娘娘鳳駕的刺客，並非罪奴教唆。”

福海這番話，恰好給他鋪了台階。

寧肯讓利，也不肯與官家本錢有所牽涉。

到了刑院大牢門口，福海幾步上前，揚聲唱駕：“皇後孃娘駕到！”

當然，天下的販子都是但願與官家打好交道的。但這類交友，僅限於送錢的階段。明著給，有各種敬耗的名頭；暗著送，那就更直接了。

失勢而失色，大忌也。

寧帝是刻薄仁心，但再溫敦的皇上，也是帝王。帝王共有的心態便是：該給你的，我自會給你；冇給你的，你不能本身開口要，更不能本身伸手去拿。

福海謹慎翼翼打量了一番寧帝的神采，衡量半晌後出聲道：“皇上，主子私覺得，此事畢竟乾係到皇後孃娘，不管見或不見，也合該知會娘娘一聲，您看呢？”

嚴靜思淡淡的一句話，聽在明泉耳裡，卻無異於奪命的喪鐘。

福海咬了咬牙，“啟稟娘娘，是這麼一回事......”

“你是想用公家的銀錢入股？！”郭氏越聽，額頭上沁出的汗越密。

“思兒，不如還是考慮考慮我之前說的，如果耗資過大，能夠由郭家牽頭拉攏幾家入股，種稻培植當是特情，利稅能夠多加兩成，如何樣？”

嚴靜思坐在上首，眼看著一盞茶都要喝光了，福海還在猶躊躇豫，不由得催促道：“福公私有甚麼事固然說，本宮麵前無需恁多顧忌。”

嚴靜思看著明泉揚了揚嘴角，“彆館內院的那批人，老是你授意的吧。”

皇上之以是挑選從皇莊動手，一來這是皇傢俬產，徹查後足以表白皇上的堅明態度。這二嘛，福海暗裡裡推斷，應當是奔著明泉背後的馮公公去的。若真是此意，那撬開通泉的嘴，極其需求。

“娘娘，福公公來了，在內裡的小花廳候著呢。”鶯時在門外稟道。

“你是想跟我做個買賣，用你肚子裡的奧妙換一個活命的機遇，是吧？”

福海的心固然方向皇上，但想到皇後孃娘為皇莊侵地一案所受的委曲，也實在有些不美意義開口。

郭氏出閣後，自省對孃家無多助益，還累得父親和哥哥們為她操心費心，實在心底有愧，雖說此事是女兒提出來的，但她也不想讓孃家難做。

如許的事理，恐怕馮公公他們已然早拋之腦後了吧......

咎由自取。

嚴靜思笑著改正，“不是公家的銀子，是皇莊收益，皇上的私房錢。”

吳達和當日被活捉的幾名刺客已經通盤招認，明泉無從狡賴。

嚴靜思擺手免禮，“福公公，就你隨本宮出來吧，其彆人守在這裡便可。”

寧帝絕無放明泉一線朝氣的籌算，但想到他那份供詞的關頭感化，又有些許猶疑。

“娘娘――！”明泉驀地昂首，瞪大的雙眼充滿血絲，猩紅得如同瀕死的困獸之眼，“皇後孃娘，您可知，我手裡的奧妙，足以讓您在皇上麵前立下大功？我彆無他求，隻求能苟延殘喘留得賤命一條罷了，對娘娘而言，倒是有百益而無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