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料!”成王低聲斥責,“再去細心查探,擴大範圍,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把他們找出來!”
單君秋心中歎了口氣,麵色上卻不顯,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卻如刀子普通,直插成王脆弱的心窩。
手劄內容極短,但成王不敢信賴似的,反幾次複看了十數遍方纔移開視野,神情間竟有些微的失神。
“單先生,關於此事,你如何看?”
現在,十大錢莊順利度過擠兌危急,惡果則更加反彈到他們本身身上。
在坐的股東們隻感覺陰霾罩頂。
成王循著單君秋的聲音看向他,斯須間回過神,眼中湧上龐大的欣喜,忙將手中的信遞給他,“不測之喜!不測之喜啊!這真是天佑我也!”
單君秋拈鬚不語,心中卻生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感。
單君秋這番話,明顯正中成王的心機。
成王點了點頭,“那就有勞先生了。”
深沉夜色覆蓋中的鹹福宮,寢殿閣房宮燈猶燃。
孔行最是瞧不上他這副擔不住事兒的模樣,語氣有些冷,“現在揪著這個不放另有甚麼意義,不管甚麼來路,十大錢莊安然度過擠兌已是定局,現下我們要想的,是要如何應對他們的反攻!”
而被他們一手促進的擠兌風潮,當然能重創十大錢莊,但對他們來講,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打通十大錢莊的大客戶歹意停業,遊說他們的大客戶違約兌銀......此中產生的喪失都要由他們廣順錢莊的股東們承擔。
成王府密室內,幕僚單君秋麵對神情陰鷙得近乎扭曲的成王,秉著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單君秋被成王前後迥然的態度弄得一頭霧水,忙看向手中的關頭之物。
“部屬不敢,隻是照實向王爺稟報現場真相!”標兵衛惶然不已,心中叫苦不迭。
同成王的反應一樣,單君秋幾次將信看了數遍,方纔神情衝動地看向成王,連聲道:“果然是不測之喜!”
“諾!”標兵衛當即領命敏捷退了出去。
袁祥見到成王便要跪下施禮,被成王先一步出聲攔下,“暗裡裡用不著這麼多禮,你這個時候過來,但是有甚麼要緊的事?”
單君秋誠篤地搖了點頭,“卓千戶等人的技藝,平常山匪是近不了身的,如果出了不測,老夫以為,十有八-九是中了那位的騙局,而能上達天聽的......”
“真是見了鬼了,朝廷押送過來的銀車不是被劫了嗎,十大錢莊如何還能兌出這麼多的現銀?!”沈柯按捺不住,氣急廢弛道。
成王神情一肅,“立即帶過來。”
單君秋拱手,“為王爺馳驅,本就是老夫的職責,定不會孤負王爺所望!”
很久,房內響起一聲低低的感喟,徐貴妃畢竟還是提起了手邊的筆。
應對?
成王接過手劄,當即拆開。
“那,先生覺得那種能夠性更大一些?”
“此次的庫銀固然被劫,但皇上已經插手太原府錢莊一事,定不會等閒放棄,王爺,事不宜遲,我們是該加快行動了。”
成王站起家,躁怒不安地在室內盤桓了很久,方纔平複下心頭的那團肝火。
言下之意,便是偏向於卓陽等人見財生異心了。
“應對?”沈柯如同泄了氣的皮球普通癱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