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這話若換做之前的皇後孃娘說,挽月定不會信賴,但自從墮馬受傷醒來後,他們跟隨在皇後孃娘身邊,一起走過存亡,親目睹證了她的竄改,心中的情素早已從順從昇華為恭敬佩服,對她說的話天然堅信不疑。
這就很成心機了。
寧帝渾然聽不懂言下之意,徑直道:“這段時候以來屢有變故打攪你靜養,幸而現下局勢已初穩,待氣候回暖,朕便陪你到皇莊好好靜養些光陰。”
這類感受還不賴,嗯,如果能忽視掉腦海中寧帝一閃而逝的麵孔就更好了。
沈遷站起家,向靠在榻上的皇後拱手進言:“恕微臣大膽直言,洛神醫雖妙手消弭了娘孃的固疾,但重在保養。而保養,則重在埋頭,思慮太重實乃大忌。”
當然,彆人之愛如錦上添花,如有幸得之,嚴靜思也不會回絕。想到郭氏、嚴牧南、泉州郭家和洛神醫等人,嚴靜思心中滋長出涓涓暖流,這類情素對於上輩子的她來講陌生得好像櫥窗裡豪華的展品,始終隔著一層穿越不了的玻璃,現下倒是切實在實握在手裡。
分享之情再度熊熊燃燒,當天晚膳,嚴靜思不但“美意”接待寧帝連灌了兩碗分量實足的槐夏牌薑湯,更是讓人備了雙份的薑湯和湯藥送到了康王暫住的寢殿。
“隻要羌狄的使臣遞了拜帖?”嚴靜思問道。
憑心而論,見到林遠對嚴靜思來講的確不是甚麼值得高興的事。
挽月發覺到自家娘孃的情感顛簸,分外有眼色地換了盞溫熱的茶遞到林尚書麵前,大有你不親手接下來我就不放手的意味。
嚴靜思偏頭看向寧帝,一臉的誠心安然,“皇上,沈太醫之前為臣妾診脈時留下醫囑,說是需求埋頭保養,多慮是大忌。”
就在鄭太妃的儀駕緩緩而行駛出京郊地界之時,身負媾和國書的四國使臣也到達了大寧都城。
寧帝采納奏請,鄭太妃再度上表,如此來去三次,寧帝終被鄭太妃的誠意打動,準奏。
任是心中再憤激不滿,四國使臣也不得不斂下之前的傲慢優勝,放低了姿勢,日日上表要求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