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諳的血腥之氣隨山風拂麵而來,憶起那夜滅門慘案,端木暄雙眼變得焦灼,眸中環繞著外人無以言語的痛。
膽顫的望向崖下,翠竹心急萬分的輕晃端木暄的手臂。
“冇想到最後將我逼入絕境的,竟然是你。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
現在,迎霜手握短劍,要押她進宮麵聖。
我本至心嚮明月,何如明月照水溝。
即便,這個女人,現在是他弟弟的王妃!
身在帝王,坐擁美人三千。
“王妃……”
“呸呸!說的甚麼倒黴話!”連續啐了兩口,推搡著翠竹往大石方向,端木暄對翠竹號令道:“你乖乖在石頭前麵躲著,我自有體例脫身!”
冰冷的劍鋒,在端木暄白淨的頸部留下一道血痕,悄悄吃痛,她後退一步,倒是腳下一滑,有無數山石滾落崖下。
人間男人,不愛美色的男人鳳毛麟角。
“你犯得是欺君之罪,皇上自會發落你!”
被說中苦衷,迎霜的眸子亮了亮。
端木暄篤定,赫連颺的為人,迎霜該最是清楚。
若赫連颺見了到的真容,那所謂的發落,隻怕也會變了味道。
端木暄說的對。
若迎霜要證明本身所言非虛,定要將她活生生的帶到皇上麵前。
於他,她一向在極力保持間隔。
氣喘籲籲的垂首望著空曠的崖下,端木暄麵色丟臉,眉心舒展。
端木暄本就曉得,迎霜不會害她性命。
“我隻是任那侍衛和那些賊人先相互廝殺,最後坐收漁翁之利罷了。”肩胛處,仍嵌著那枚銀色飛鏢,鬆開捂著傷口的手,迎霜把短劍架在端木暄脖頸上,語氣輕飄的道:“請王妃隨我入宮麵聖!”
迎霜的麵貌,並不差,但卻在見到端木暄的真容後,生起一種有力感!
端木暄的聲音,透著多少心疼,停在迎霜耳裡,卻讓她的心也跟著緊了緊。
下落的刹時,迎霜麵前,彷彿看到赫連颺的俊臉。
這讓她,情何故堪?!
對她微微點頭,他法度輕飄,幾個閃身,快速逼近絕壁。
哪怕因強行撕上麵具而出現的紅色,讓其染上一點瑕疵,那份攝民氣脾的美,卻還是震驚了迎霜的眸。
“王妃不必與我來這一套!”
“莫怕,不管到甚麼時候,我都不會讓人傷害你!”微抿了下唇,端木暄扶了扶翠竹的手,看動手裡的簪子,她心下冷嘲一笑。
“我若隨你麵聖,獲得的成果,真的會是你想要的麼?”
痛的她,淚濕了雙眼。
伴隨而來的,是皮膚彷彿被扯破的痛。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揣摩出端木暄的企圖,知她要一人獨對,翠竹滿臉淚水恍惚,連連點頭。“奴婢不去!”
“你受傷了,需求包紮。”垂眸看著迎霜身上的傷口,她蹙了蹙眉,拿起手上的裙帶欲要為迎霜止血。
哪怕再入深宮……
如是說著,端木暄心下一狠,咬牙將麵具麵上揭下。
王府的侍衛有幾斤幾兩重,她內心清楚,迎霜單憑一人之力能夠處理掉那些賊人,已然出乎她的預感。
是以,方纔猜到身後之人是迎霜時。
“王妃,這可如何辦?”
遠遠的,看清端木暄的麗顏時,他微微一怔,卻也很快,便規複如常。
在端木暄心亂如麻之時,因她的話,迎霜腦海中,亦是渾沌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