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客是嶽澤、嶽澄。這兩名少年彆離跟沈忱、嶽池差未幾大年紀，嶽澤比沈忱略小幾個月，嶽澄比嶽池略小幾個月，從小打到大。

“小七，聽表哥的話，表哥送你洋娃娃。”嶽澄蹲□子，低頭逗弄謝流年。謝流年衝他伸出一個小手掌，“五個。”我有五個洋娃娃。

三太太笑著打了女兒一下，“你孃親我，這不是歡暢壞了麼。”一時對勁失色。疇前我就策畫過，四太太孃家堂姐的兒子不錯，現在看來，我目光公然很好！

二太太冷眼看了幾日，三太太常到四太太處說話閒坐，四太太客客氣氣的，卻不兜攬，便知四太太偶然此事。華年和綺年身份不異，如果綺年不成，華年也是一樣。

四太太含笑聽著。大堂姐隻要這兩個嫡子，豈有不上心的？堂姐夫又遠鎮遼東，成年累月不在靖寧侯府，也難怪大堂姐過於怯懦。

“真是暴殄天物。”三太太明麵上雖不說甚麼，公開裡跟謝綺年感概，“有多少人家，端莊蜜斯不過略識幾個字，常日隻以針黹為重。謝家可倒好，連丫頭們也多有讀書的。”

多多極少都有點動心。嶽澤家世冇的抉剔，父母都出自王謝。父親是靖寧侯府嫡子，現在任遼東總督，手握實權的封疆大吏。母親是汝南韓氏嫡女，溫婉端莊，素有賢名。嶽澤人才又很出眾，年貌相稱，再冇一點不好的處所。

華年多好的女人，全虧損在出身庶房！二太太出了半天神，恨起出身。如果華年是大房的女人，或是四房的女人，四太太哪會如此。

謝錦年又靈巧的叫了“表的”，謝流年不肯再叫了。這類半大孩子最煩人，懶的理他。麵前這嶽澤嶽澄是張伯伯的侄子麼？跟張伯伯不如何像啊。

二人正說著話，小丫頭過來稟報，“二蜜斯，三蜜斯，家裡來了遠客。是四太太孃家兩位外甥，從京裡來的。”謝綺年揣測著，既是來了親戚，怕是二太太和三太太都要出麵待客，該備些表禮之類。便起家告彆，謝華年也是普通設法，並未幾留。

謝家從上至下待嶽澤都甚好，老太爺老太太體貼備至，謝四爺四太太噓寒問暖，即便二太太三太太這麵子上的親戚也是一盆火似的趕著。更有三位正值豆蔻韶華的表妹，經常送來自做的奇巧糕點，殷勤待客，曲儘地主之誼。

豪侈是豪侈了些，提身份。謝綺年對於這一點，隻要同意的。她是待字閨中的少女，謝家越矜持，她便跟著越嬌貴。若說甚麼針黹、女工之類，小門小戶的女子也儘有超卓的，大師閨秀何必跟她們比這個。

“那，表哥送你萬花筒。”嶽澄比劃著，“內裡可都雅了，千變萬化的！”謝流年還是衝他伸出一個小手掌，“五個。”萬花筒我也有五個。

謝流年這小帳本記的很清楚：現銀有多少，莊票有多少，金銀玉器有多少，貴重擺件有多少。此中，她最體貼的是現銀和莊票，暢通性最好。

華年正坐在側間窗下臨貼子，見綺年出去，忙站起家笑著問好，“二姐姐。”她倆一年出世，相差不過數月，小時候一處長大的，情分自是和旁人分歧。

“我便是不平氣！我這庶子媳婦恁的不得誌，小四跟小七這庶女倒安閒得很。”三太太恨恨的感喟，“恰好你二舅不爭氣，又打了敗仗。”更是讓人顏麵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