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梓由一言帶出,晏蒼陵愣住了。
王斌繼而挺直了腰板,將話音放大了幾聲:“王爺想必已有籌算,草民一己之力雖薄弱,但王爺若肯互助,草民今後定虔誠王爺,肝膽相照。草民雖是一布衣,但買賣卻遍及桓朝,目下正籌算將買賣做到西域。屆時隻需王爺您一聲號令,草民定大力互助。”
“以後我們兄弟慚愧難當,在目送公子走後,我們開端自省這些年來所為,方發覺我們一步錯,步步錯。我們因冇法充饑而去劫奪淺顯百姓,卻未曾想到,淺顯百姓過著的亦是同我們相稱的日子――無飯可食,我們所劫的,實在俱是同命之人。”王斌未發覺晏蒼陵的不對勁,感喟地持續道,“以後我們兄弟便籌議著去尋這公子,以報恩德。但因這公子麵戴紗帽之故,我們隻認得他一身青衣,同大抵身形,其他皆難認出。當日他去上香時所乘的馬車又無較著標記,更是讓我們無處可尋。厥後幾經展轉,我們打通了很多乾係,走了很多的門路,方探聽得出公子的名姓同身份。”
――“夫大丈夫者,當誌貫六合,目極萬裡,而非止於當下。縱無重權在握,縱無萬貫家財,亦當不墜青雲之誌,修身養性,待時而發!”
“嗨,”王斌撇嘴搖手道,“王爺有所不知,都城那些個官,多數是吃白飯的。派人來抓我們,既耗時又傷力,他們可不會做。再者,因我們恐怕惹事,劫的都是淺顯商販,不敢劫官家之人,如此一來,官府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厥後,約莫一年後的夏季,我們趕上了那位公子。當時我們兄弟幾日都未能吃上一餐飽飯,又冷又餓,在都城內渾渾噩噩地行走,乘機尋覓動手工具,而當時公子呈現了,他請了我們一餐飽飯,還給我們購買了很多棉衣棉褲,當時我們兄弟那是一個感激涕零,差些跪下來給他叩首叫聲祖宗了。厥後冇多久,公子便走了,連個名姓都未留下。因著公子互助,我們兄弟捱過了這個寒冬。可當春末之時,我們山上的糧鬨了荒,冇法充饑,我們又一次下了山去劫財。不想這一次劫的人,剛好是當初佈施我們的公子。本來公子這一日是要出城上香,替母親祈福,不料竟給趕上了我們。我們認出公子身份後,立時躬身給他報歉,並對前次互助之事表示感激。公子冇有諒解我們,反倒厲聲斥罵,他說的話,我們兄弟至今難忘。他說,大丈夫當行得正,做得正,而非斂不義之財,行暴徒之事,你們若真有力量,當濟世天下,而非魚肉百姓。當日我助你們,是望你們能再生力量,處置正路,不料你們竟重行傍門,不肯改過,本日見之,我當真痛心疾首,若世有悔怨之藥,我當日定不助你們,由得你們自生自滅!”
晏蒼陵笑了笑,不置可否。
晏蒼陵嘴角噙笑,並不認同:“若依你如此說,本王偏於一地,坐收漁利之利難道更好,為何要勞操心機去救一不知是否有效處之人。”
“是,”王斌恭敬有禮隧道,“草民雖勢單力薄,但還望能救濟兵部尚書一家。”
“既已下賭,便再無懺悔之地。”王斌深吸了一口氣,曉得不將這事情原委奉告,晏蒼陵是不會答允的了,當下便目光放遠,將疇昔的故事娓娓道來,“實話而言,草民敢如此下這賭注,是受一名公子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