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修之善於製作美食,義真和綺雲從小喜好吃他燒的菜肴,每逢他到太尉府,綺雲更是纏著他不放。毛修之也夙來蕭灑隨便,與他們倆如忘年之交。
“那是天然,虧本的買賣,我是向來不做的。”綺雲眉眼上挑,儘是小女兒風情,“毛公的美食是天下一絕。說到你做菜的本領,我有一個朋友要先容你熟諳,他但是已經敬慕你好久了。”
佛狸被她嘲弄,並不計算,一笑了之。他們向前找了一起,竟看不見毛修之的人影。正迷惑著,忽聽到身後的樹叢後邊傳來一個沉穩有禮的聲音道:“二公子好!”
毛修之讚道:“難怪公子待人刻薄莊敬,本來是因為熟諳詩書禮義之故。”
他說的氣象多誇姣啊!隻是,他如何就占儘天下這些美事呢?此時,佛狸的心中,對義真不但是戀慕,更有妒忌,彷彿另有那麼一絲恨意……
“徒弟傳授佛狸,粗粗讀過《詩》《書》《禮記》《春秋》之類的。”
綺雲反問他:“你心中唸叨的不是毛修之嗎?剛走疇昔的人就是毛修之,你不是想讓他成為你身邊的廚子嗎?”說著,睨了他一眼:“你的心可真夠大的,想讓他成為你的廚子。他官至尚書,除非你是天子,才用得起他。”
“甚麼文韜武略,都不如毛公親手烹調的甘旨好菜來的讓人難忘。”綺雲在一旁忍不住插話。她隻要看到毛修之,腦海中閃現起羊羹等美食,再想不起彆的。
綺雲走出亭子,招手佛狸表示他過來。佛狸進了亭子,對毛修之和義真作了一揖,算是見禮。毛修之見佛狸長身玉立,其長相和藹度崇高不凡,舉止神態疏閒自如,不由的多看了兩眼,和聲問道:“這位公子……彷彿不似漢人?”
毛修之答道:“是啊,王鎮惡將軍是率先攻入長安,軍功赫赫。沈田子則是主公的親信近臣,兩位將軍大有勢同水火之態啊。”
毛修之答道:“二公子,王鎮惡正和沈田子彆離在火線擺設,防備夏軍鐵騎,火線擺設其他倒還統統普通。隻是,那王鎮惡和沈田子兩位將軍有些反麵。在軍事擺設方麵,二人常常定見不一,公說私有理婆說婆有理,吵得是麵紅耳赤。上麵的部將手足無措,不知究竟該聽誰的。”
義真聽了,臉上笑意更濃,手指著毛修之:“毛公,你慘了。灼華郡主賴上你了,你就為她做菜,做一輩子吧。”
“他們積怨已深,是陳年舊案,一下子難以化解。隻是在現在,他們這類景象對我南軍極其不妙啊。”義真歎道,起家來回踱了幾步,對毛修之道:“毛公,等會兒義真寫封信,奉告兩位將軍短長乾係。毛公將我的信帶去,義真還要仰仗你居中調和,讓兩位將軍化兵戈為財寶、同心合力,共同抵抗赫連勃勃的馬隊。”
毛修之恭謹地答道:“二公子客氣了。公子所言,修之必然服膺在心 ,竭儘所能。”
毛修之嗬嗬笑道:“二公子談笑了。與其說小郡主想老夫,還不如說,她是在想我做的羊羹吧?”
毛修之是東晉名將,少有弘願,多讀史籍。他與劉裕厚交,曾被任命為參軍、黃門侍郎、右衛將軍等職。此次,毛修之隨劉裕一起北伐,滅亡後秦。劉裕倉促迴歸江南後,留下毛修之和王鎮惡等人一起幫手劉義真鎮守關中。
綺雲接過話茬,笑道:“對,我也記得。那次,我們見小我在船上賦詩喝酒,席間另有謝靈運和顏延之。毛公為我們親身下廚,那一次,真是縱情而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