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都督府門口,隻見長長的車隊一眼望不到邊,侍從們來回穿越不斷地往車上裝箱。綺雲抓住一人問道:“這麼多的東西,要帶到那裡去?”
綺雲抓牢了窗欞,低叱道:“綠瑛,你就彆計算那麼多了。要曉得,這個時候不是去旅遊山川,和我們之前來長安時分歧,我們現在是在――逃命!”分外把“逃命”二字說得沉重。
綺雲躡手躡腳地走近了他,一把奪了他的書,見是一本詩經,嘀咕道:“又是詩經,前一日剛有人吟唱詩經。本日,又有人躲在這兒閒看詩經。你可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閒呢。”
義真拉了綺雲的手,提步直往外走去,邊說道:“兩位朱將軍受命鎮守長安,反麵我們一起走了。他們調撥了一部分步隊給我們,我們現在馬上分開長安。”見綺雲身上冇有佩劍,把本身隨身的寶劍卸下來,遞給綺雲。
毛修之擺佈難堪,憂愁地說道:“長安守軍未幾,如果我們伶仃走,勢單力薄,萬一碰上夏軍四支馬隊中的任何一支,我們都不是他們的敵手。如果等朱將軍十幾萬兵馬到了,夏軍就不是我們的敵手了。”
綠瑛聞言,內心實在鎮靜,戰戰兢兢地問:“郡主,我們這時要逃到那裡去?”
劉義真聽了,點頭應道:“毛司馬說的有理。夏國馬隊非常勇猛,現在以我們薄弱的兵力突圍,如果碰到夏軍,恐怕要全軍淹冇。長安城防堅毅,能夠抵擋一陣子。等朱將軍率軍達到,兩軍合在一處,我們有二十萬的兵力,就不消怕赫連勃勃了。另有……綺雲,我不肯見你有任何閃失。再說毛司馬久經疆場,經曆豐富,我們就聽他吧。”
接下來的日子每一刻非常的難過,義真每隔一段時候就讓人去探朱齡石、朱超石的軍隊的行跡。長安城渾家心惶惑,亂作一團,因為晉軍大將的缺失,兵士冇有人束縛,晉軍將士中有的開端大肆擄掠百姓的財物,軍民的膠葛不竭。晉軍的聲望喪失殆儘,讓百姓大失所望。
綺雲被侍從吃緊地請到議事廳,隻見幾位將軍都在,皆是滿身戎裝。劉義真身穿銀色鎧甲和披風,熠熠生輝,俊雅當中帶著嚴肅。
綺雲聞言,內心雖仍然感覺不當,但也隻得作罷。
還好隻過了兩三日,朱齡石、朱超石帶領晉軍,便達到了長安。綺雲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暗想兩處的兵力合在一處,有近二十萬之多,足以震懾胡夏馬隊,長安城終究能夠得救了。
“佛狸。”
綺雲一句也冇有聽出來,纖纖玉指悄悄撫著他睡過的床鋪,在房內尋著他來過的蹤跡。想他來時俄然,去得也乾脆,利落利落,像一陣風捲過,雲飄過,隻是……
“看來你彷彿和他很熟絡。”義真眉頭微蹙。
綺雲和綠瑛坐了一輛車,車內放了兩個箱子,車內空間更顯逼仄。坐上去以後,等了好久,車隊纔開赴了,浩浩大蕩,離了長安,前去潼關。
義真淡笑道:“軍務沉悶,讀讀詩書讓我安逸一下。昨日,你聽誰吟唱詩經?”
綺雲見他樸拙,隻得接了。他們叫上綠瑛和府內的侍從們,一行人倉促拿了行李裝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