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勃勃頜首,喜道:“看來老天佑我也!劉裕已經進入遲暮之年,兒子卻還這麼稚嫩。將來必然冇法和我大夏國爭雄。”
王買德道:“現在關中平原已經儘落入大王之手,他日他們更加不是您的敵手。大王的功勞真是前無前人,後無來者啊!”
綺雲和毛修之等人聽了,大吃一驚,俱昂首看向他。有幾個俘虜見他的容儀奇偉,威武絕人,心中訝異,一時之間忘了收回目光,赫連勃勃揚手一揮,號令道:“來人哪,把那幾個敢直視本王的賊子的眼睛,給我剜了。”
赫連勃勃聽了,甚是心中暢快,不由仰天長笑。眼角瞥見麵前跪著的綺雲,不經意的問道:“劉義真,你剛纔在想甚麼?”
綺雲感遭到如烏雲壓頂普通的氣勢逼來,心頭陣陣發怵。她強忍住心底的顫栗,大著膽量說道:“大王若不信,能夠讓人驗明正身,以辨真假。”
赫連勃勃冷聲喝命道:“劉義真,你抬開端來。”
“你說甚麼?你不是劉義真,而是黃龍國的灼華郡主?”赫連勃勃不動聲色地逼問著。
綺雲字斟句酌,緩緩地答道:“我在想,關中一戰,是您和劉裕兩位天下英豪的爭霸之戰,不想還是大王您得勝,劉裕終究稍遜一籌。大王您篡奪了這關中龍盤虎踞之地,今後八百裡秦川儘歸赫連式,真是可喜可賀。”
“女兒身,不成能?”赫連璝“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神采扭曲,大聲辯白道:“兒臣俘虜她時,她說本身就是劉義真。兒臣心想俘獲了劉裕最愛的兒子,必然要等父王您的發落。以是,從未想過要驗明正身。”又轉頭惡狠狠地瞪著綺雲,“我對你一貫禮遇有加,你怎這般害我?”
綺雲安靜地答道:“我本就是個女兒身。”
綺雲見禮道:“這的確是綺雲的不是。但綺雲也有苦處和擔憂,如若在路上奉告郡主身份,恐惹來是非,害得大王子煩心。直至見了大王的天顏,纔敢直言不諱。”
入了皇城,赫連璝率眾下了馬,叫人押了綺雲和毛修之等俘虜一起登上城樓。到了城樓之上,隻見上麵挺直地站立了很多人,但氛圍寂靜厲穆,毫無聲響。
赫連勃勃嗤笑道:“你既有膽量欺詐我兒,又何必甚麼找人驗明正身。當著世人,在這兒便能夠驗身吧。”
世人一進城門,綺雲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幾欲令人作嘔。隻見街上是各處的屍身和散落在地的物件,路上空無一人,就如同進入了一座死城。
行了半日,一行人到了長安城腳下。陽光閃爍,綺雲眯起眼,向城頭望去。“長安”巨大的二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隻是上麵染滿了斑斑血跡,城頭上旗號的“晉”早已經改成了“夏”。這千年的都城,不知感化了多少生靈的鮮血,才成績了這帝都雋譽。
赫連璝見了當中鑲金龍紋寶座上坐了的一人,忙上前屈膝跪下,存候道:“兒臣叩見父王。”
綺雲心中展轉,一時未反應過來。一旁的大王子赫連璝趕緊大聲提示她道:“劉義真,你聾了?我父王命你抬開端來呢。”
赫連勃勃對勁地點頭笑道:“你是這麼評價本王和劉裕的,連你也以為我赫連氏奪了這關中,是天命所歸?”
綺雲恭謹地答道:“鄙人方纔心有旁騖,衝犯天顏,還望贖罪。”
綺雲聽他即便是對愛子說話,語氣全無一絲溫情,如同刀鋒利刃普通,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