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不語,喝了口茶水,瞟了一眼墨川,卻看他仍然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模樣,隻覺無趣。
墨川看著她嬌媚的笑容,胸中的怒意垂垂散去。看她有些惴惴不安,轉開話題,“你方纔說到,你自小在劉裕身邊長大。現劉裕已經在建康稱帝,建立宋國。你說,他是一個甚麼樣的人?”
墨川見她有些生分,內心莫名生起不悅,“不談這個了,我且問你,如果要讓一個天子仇恨本身的太子,有甚麼體例可想?”
“體例就是……”綺雲靠近墨川,低聲輕語道:“找到他結黨營私,欲圖謀不軌的證據。”少女的暗香繚繞在墨川的鼻端,他的心中不由生起非常的感受。
墨川點點頭,曉得瞞不過綺雲,便不避諱。綺雲深思半晌,答道:“從赫連璝的缺點動手,將他的缺點缺點透露給赫連勃勃,讓赫連勃勃產生討厭之心。”
“對彆人,我從不講那些虛禮。隻是宮主對綺雲有授業之恩,內心對宮主甚是恭敬。”綺雲言語中儘是誠心。
墨川此時再無思疑,不由哈哈大笑:“如此一來,夏國很能夠呈現兄弟鬩牆,皇子間自相殘殺的局麵,氣力必定減弱。將來夏海內鬨,他們如何也想不到,這統統源自於一個嬌弱女子的運營。灼華,你如果男人,必能拜將封侯,有一番作為。”
墨川看著麵前一雙白淨瑩玉般的小手,內心一動。
綺雲淺含笑道:“綺雲隻因為自小在劉裕身邊長大,也喜好和他們家三公子一起研讀史乘,喜好紙上談兵罷了。真正要實施勝利,還要看你們朝影宮的安插,是否天衣無縫了。”
墨川看著綺雲揚起明麗光輝的笑容,講起朝政風雲,如同敘話家常普通風輕雲淡,心頭微震,麵上卻不動聲色,口中隻是問道:“灼華,這真的可行?”
墨川受了,淡淡地說道:“說了多少次,你用不著叫我宮主。”
綺雲微微點頭道:“越是賢明神武、自視甚高的君主,越輕易犯這類弊端,因為他們不肯意被人強過甚。連漢武帝那樣的雄主,平生中最大的弊端就是猜忌太子劉據,後導致太子他殺身亡,厥後又悔怨了,建了思子台。漢武帝已是垂暮之年,尚且不肯太子坐大。”
墨川聽明白了她的意義,驀地神采變得冰冷陰霾。見墨川的神采風雲突變,綺雲打了個寒噤,想本身圖一時嘴快,如何就犯了他的忌諱,從速陪笑道歉,“對不住,就當綺雲冇說,我甚麼也冇說,我們說點彆的吧。”
“宮主,你還能夠用賈詡的塗改計。東漢末年,當馬超、韓遂合力伐曹操時,曹操采取賈詡的戰略,用心送了一封塗改過的信給韓遂。馬超從韓遂那兒把信要來時,便思疑韓遂變動了信中的首要內容,最後韓、馬二人反目,被曹軍擊潰。你派人暗中塗改太子和官員們來往的函件,彙集了這些似是而非的證據,放在赫連勃勃麵前,隻要有三分真的,就能引發赫連勃勃的猜忌。”
她伸出一雙玉手,放在墨川麵前,“你看,我的指尖另有一層薄繭呢。”
“是想讓赫連勃勃仇恨赫連璝?”綺雲猜想他們在長安,對赫連璝設的局並不順利。
綺雲練完功,走進品梅亭中,一麵用手擦試額頭,一麵坐下歇息。不一會兒,墨川離了摘星樓,漸漸踱步進了亭子。侍女端上茶盤,放了茶水和點心在石案上。綺雲以茶代酒,表達心中的謝意,“宮主,綺雲以茶代酒,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