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答道。
鬼門關!
半晌,牛頭馬麵俄然愣住了身形,雙手敏捷的在身前結出了一個個玄奧的指模,指模翻飛,一絲絲的黑氣從這兩位的指縫中滲入出來。黑氣越來越重,未幾時便是會聚成了一大團,烏黑如墨,人間的統統色彩彷彿都是被這團黑氣吞噬,連暉映在上麵的陽光也是不例外。
本身所處的這個青石路非常的寬廣,望不到兩邊的路牙子,也冇有一點東西,隻能用空曠冷僻死寂鬼氣森森來描述。而在本身身前十幾米的位置處,則是一個百米多高寬不見兩邊的城門,城門半掩,上麵雕滿了各種麵孔,有喜,有悲,有痛,有恨,另有的呲牙瞪眼格外猙獰……半掩的城門中,時不時的飄出一股子陰氣,先前的那股陰風就是從裡頭吹出來的。城門的上方,一塊泛著幽光的大匾在冷寂的青石路麵上空映照出來三個讓人感到直抽冷氣的大字:
鬼域路的絕頂前悄無聲氣的多出了一座三層的石橋,石橋下方是一條奔湧不息的河水,一道道淒厲絕望的叫聲從河水中俄然傳出,用四個字來描述最貼切,那就是鬼哭狼嚎。
“這些應當是來自天下各地的亡靈吧……”
門內的氣象使得這道靈魂麵前一亮,不再是剛纔的青石空中了,麵前是一條彷彿鋪著紅色絲綢的小道,小道不寬,僅僅隻要一米擺佈,但就是這一米來寬的小道卻恍如果擺佈兩側栽種的植物誰也不敢超越的禁線:小道的左邊長滿了花,花上竟冇有一片葉子。小道的右邊結滿了葉,倒是冇有開出一朵花!孤零零的花和孤傲單的葉隔道相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苦楚和哀傷。
多少年了,冇有亡靈敢踏上最上層的門路,因為鮮有人做到問心無愧這四個字。
左邊的身影穿白衣,長了一個牛的腦袋。右邊的身影裹黑衫,長了張馬的臉。如果在生前,這個靈魂瞧見這兩位,必然會嚇的不輕,但是此時或許是因為剛斷了最後一口陽氣,還冇有完整的從滅亡中回過神來,竟是眼神平平的望著牛頭馬麵給本身穿上了鎖魂鐵鏈,而後麻痹的跟著這兩個高大的身影飄向了更高處。
判官的聲音還是輕柔,倒是驚得這道叫林洛的靈魂不由顫栗,想必本身先前聽到的淒厲的鬼哭狼嚎聲就是選錯了橋層的靈魂吧!站在何如橋前思考很久,判官也不催促,明顯這類事關循環的思考他見很多了。
“呼――”
判官喊道。
靈魂在高空渾沌之時,兩道高約十丈的巨大身影悄悄閃現。
林洛蕭灑一笑,回身衝判官躬了躬身子便是大步流星,踏上何如橋。
“花葉生生兩不見,相念相惜永相失,這莫非就是傳聞中的此岸花!是了,那這條小道必然就是傳說中開滿此岸花又通往閻羅殿的鬼域路了!”
“出來。”
一股陰風吹過,靈魂反而像是被暖和的東風吹拂一樣,溫馨的伸了一個懶腰,順勢打量了一下此時的處境。
牛頭竄改過來巨大的身軀,對那道被鎖魂鐵鏈鎖住的靈魂號令道。聲音就像是春季乾枯的樹葉摩擦著久旱乾裂的空中,莎莎的,不含有一絲人間炊火的氣味。
不曉得過了多久,當這道靈魂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躺在了一處青石鋪成的通衢上。頭還是有些暈,他險險的站了起來,像是規複了認識,唏噓道,“幸虧我已經死了,隻是一道輕飄飄的靈魂,要不然剛纔那麼凶悍的扭轉還真是會把我的心啊,肺啊,脾啊,肝啊甚麼的給從嘴裡甩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