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滿月!快來啊!你爸要砸死你媽!”祝豔喊得都破音了。
陸滿月被驚醒,鞋也來不及穿,光著腳扶著腰,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來。
祝豔見狀,哎呀了一聲,又苦著臉過來奪鐵錘。
厥後,除了李芬虐打她,李如良也打她……
十來年前的一天,正要上工的陸大山也是這麼順手往工衣口袋裡一掏。
那紙條上頭有很多寫了又擦掉,又重寫,又擦掉的陳跡。
因為求救無應,伶仃無援,陸滿月被打怕了,賦性都被磨冇了,變成了一個隻能依托聽話和逆來順受才氣艱钜存活著的不幸人。
李芬不耐煩地接過紙條,笑刹時就僵在了臉上,陸大山記得很清楚,當時李芬手裡握著一隻雞蛋,她的手抖了一下,雞蛋跌到了地上,碎了一地。
他順手就把那字條拿給李芬了,還笑著讓她念給他聽聽,是不是女兒有甚麼不美意義開口說的話要寫出來偷偷塞給他看。
李芬額頭的包腫得越來越大,像是一個發脹了的饅頭一樣挺起老高。
陸大山不放手。
紙是從本子邊角上撕下來的,上頭寫滿了字。
一看環境真的很危急,她甚麼也顧不得了,直接上去幫祝豔搶鐵錘。
依著李芬的性子,過後隻會變本加厲的對待陸滿月。
祝豔剛奪了榔頭冇幾分鐘就看到陸大山神采不對,趕緊扔了榔頭連聲叫他:“陸叔,陸叔,你這是咋的了?你神采好丟臉啊,又紫又紺的。”
這回的鐵錘卻不像榔頭那樣等閒就能奪到手了。
陸大山直勾勾地看著李芬,俄然挪著腿往床尾爬,一爬到床尾就直接抓起了那把鐵錘,再竄改身的時候,眼神都變了。
他是男人,才四十五歲,合法丁壯,又是耐久乾體力活的,兩個嬌滴滴的小女人想跟人角力,還真的冇有一丁點勝算。
像是痛得抽筋了似的。
從八歲到十歲,陸滿月是向他收回過求救信號的。
李芬咬著牙說了聲好。
陸大山的臉一僵。
十五歲的時候,又受了驚嚇,一度失語。
粘粘乎乎的蛋黃灑了出來,她還清算了好一陣。
李芬見陸大山這是要動真格的了,嚇得也不敢作妖嗆聲了,兩眼巴巴地看著陸滿月。
“爸,你是不是想支開我?”陸滿月摸著腰,一臉後怕,“那我疼死也不敢去醫療站啊,萬一我和祝豔走了,再返來的時候,怕是家裡就成了血案現場了。”
陸大山那會兒還笑著說這個小饞貓,讓李芬多少給她一點零費錢。
“陸大山,你的心可真狠啊,竟然拿榔頭砸我腦袋,二十來年的伉儷,你是半點伉儷情分也不唸啊。”李芬疼得呲牙咧嘴的。
那一次,他掏到了張小小的皺巴巴的紙條。
你從速把祝豔喊返來幫你揉一揉,如果不可,就從速去醫療站找大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