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嬸兒端了兩杯糖水叫她倆喝時,唐媽從速看向大閨女,表示他開口。
真要算起來,唐紅玫她大姐也冇比她媽出息多少,畢竟一輩子待在鄉間地頭,連縣裡都僅僅是第二次來。不過,就算如許她也強撐著冇在三妹的婆婆跟前犯慫,儘能夠安靜的問:“嬸兒,我三妹她……”
從縣裡分開後,唐媽和唐大姐還跟活在夢裡普通,及至各回各家,也另有些緩不過來。等好不輕易接管了這一究竟,她倆一個冇忍住,就跟妯娌們聊起了這事兒。
白叟家是放下了,許家叔伯卻給糾結上了。都是當兒子的,起初出事的是許父,這如果換做是他們呢?估計結局也差未幾。
外人看著唐大姐家的日子還不錯,其中的苦頭隻要她本身曉得。特彆丈夫一年裡有大半年不在家,婆婆又是個不好相與的,婆媳倆常為了那些個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吵翻天。幸虧她進門不久就開了懷,頭胎就得了個大胖小子,這才勉強把日子過下去。
“紅玫那婆婆喲,真是個好人,對紅玫可上心了,也是老天疼憨人,起初還擔憂那丫頭脾氣軟和得跟個麪糰子一樣,就怕叫婆家的人也欺負了去,冇想到她倒是命好,那婆婆當的,比我這個親媽都強。”
“你咋出來了?聽著剛纔那話了?”唐嬸兒關上大門,先把手裡的乾辣椒收起來擱到了櫥櫃裡,這纔對唐紅玫說,“嘴長在人家臉上,想咋說我們管不了。再說了,生閨女咋了?如果我當年生了個閨女,也不消跟老許家那頭折騰那麼久了,閨女短長點兒不比兒子差,起碼不消擔憂娶不著媳婦兒。”
唐紅玫一貫聽婆婆的話,當下也不躊躇,拿過衣服就穿了起來,又踢上單鞋,拿過擱在五鬥櫥上的梳子簡樸的梳了個單馬尾辮,放回梳子後又拿了小鏡子照了下,感覺冇啥題目了,這才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剛從裡屋出來的唐紅玫一臉蒼茫,她在裡頭聽了半茬,也就是冇聽到李旦媽最後的教唆,隻聽到她婆婆提到了李桃。
彼時,唐嬸兒也已經把親家母女倆迎進了門來,號召她們坐下,又不顧禁止去廚房裡倒了水,特地加了兩勺糖。
唐紅玫婆家好找,彆說當初送親時已經來過一趟了,就算忘了該如何走,找人問一聲機器廠,保準全縣無人不知。
現在她倒是放心了,特彆放心,放心到忍不住思疑唐嬸兒纔是她閨女的親媽,這做派,這畫風,是親媽無疑了。
唐媽、唐大姐:……………………
泛著熱氣的小米粥,一碟榨菜,一碟醃蘿蔔塊,另有一枚小碟子裡裝著剝了殼的白煮蛋。
翻開被子正要穿衣,她的手碰到了擱在枕頭邊的新衣裳,這才忽的想起昨個兒婆婆叮嚀她,說明天溫度會降低,讓她彆穿夾襖了,新做的單衣正合適。
當年許父出事時,許學軍還是個小毛孩兒,哪怕最後兩邊的乾係也不是很密切,最起碼逢年過節必定是有來往的。可自打許父歸天後,兩家因為撫卹金一事完整撕破臉,以後就斷了來往。不過,到底是住在一個縣裡的,哪怕決計避開,這些年裡也或多或少的碰到過幾次。
題目在於,他們奇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