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是本地土話，意義是身材健旺。

十二歲大的齊興國事撈魚的妙手，他檢察了一番，就選定了一條不到一米寬的水溝，然後叮嚀齊明顯和虎蛋就近找來一些石頭，他本身又從旁處找來一堆乾草，最後用石頭乾草混著泥漿，把水流上遊直接堵死，下流的水麵一下子降了下來，水中的遊魚都鎮靜地躲入水草當中。

這還不算完，齊興國脫下鞋，將褲腿一挽，跳下水溝，雙腳一起撥弄兩旁的水草趕魚。

“去求爺爺，他是大隊長，這事歸他管。”

虎蛋點頭如雞啄米：“我不奉告娘，我聽話，我跟著姐姐。”

院外蟲鳴響起來時，一對爛兄爛妹終究磕磕絆絆背完課文，齊興國就湊到齊悅身前眉飛色舞地攛掇：“大姐，我們去水溝撈魚吧。”

“那去求誰？”齊興國抓臉。

齊永福擦了擦鼻子，倒是一擺手：“不消，我身材剛著呢，用不著板藍根，你本身留著吧。”

齊興國已經等得不耐，虎著臉衝他親弟弟道：“要去也行，但不準跟娘告狀，也不準鬨，不然我把你丟在半路！”

“笨伯齊明顯，我又冇叫你去，彆多管閒事。”齊興國懟她。

天上月色很好，能夠照見水流清澈，水草泛動，泛著銀鱗的小魚在水草間玩耍。

對上她月色下亮晶晶的杏眼，齊悅笑了，摸著她的頭毫不憐惜誇獎：“明顯說得對，留下魚苗今後吃的大魚，大魚的肉可比小魚的肉多，你說你現在放了小魚是虧還是賺？”

聽到他提到軍隊，村民寂然起敬，連聲擁戴他冇感冒，又懇求他跟大夥說說軍隊上的事，特彆是他掛在嘴邊的那位老戰友。

“打噴嚏就是感冒？”齊永福不屑，“想當年，我跟著軍隊頂著雨過草地爬雪山都冇感冒，現在不落雨不颳風的我能感冒？就一個噴嚏罷了，說不定是我的老戰友在想我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大魚’挑出來丟入裝了半桶水的小木桶中，其他的一股腦倒入水溝中。此時上遊的水已經冇過乾草石頭壘起的堤壩，水傾瀉而下，魚苗在水中暢快地遊弋。

齊悅想了想解釋道：“竭澤而漁就是如你麵前所為，放乾水，捉儘統統的魚。但如果我們明天放了這些小魚苗，比及它們長大下了小魚，我們便能夠吃長大的魚，今後也一向有魚吃。”

“走開，你要跟就跟你二哥去，這是我姐。”齊明顯一把扯開虎蛋，雙手抱住齊悅的胳膊。

虎蛋這會應是想起了之前被打的痛苦，他嘴一撅：“娘壞打我，我不要娘，我要大姐。”一對小爪子緊緊抓住她的褲腿，一臉倔強。

“你就是叫我，我也不去！”齊明顯氣得臉都紅了，衝著齊興國叫喚，“我要練字，我要比你們統統人都聰明！”

齊興國卻冇有看出她的絕望，比劃完就興倉促跑到前院找出一個壞了一半的竹簸箕，號召齊悅就朝外走。

第21章撈魚

“笨伯齊明顯彆吵，魚都被你嚇跑了。”齊興國懟她。

齊悅瞪著他那根食指，差點絕倒，再好的刀工也冇法從食指粗細的小魚上片出魚肉來啊。

“笨伯虎蛋，那不是蛇，是泥鰍。”齊興國罵了他一聲，虎蛋也不活力，隻咯咯笑著要吃泥鰍。

齊悅也不安慰，隻樂嗬嗬地看著三個姐弟嬉笑喧華，在這沉寂的月夜下，有著彆樣的熱烈和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