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點頭:“我冇事。”
被子太軟了,頭又是木的,程程昏昏沉沉,很快墜入了夢境。哪知這夢竟然是個惡夢,眼睛一閉,就感受背後有一群妖妖怪怪在追。展開眼,妖妖怪怪走了,又閉上眼,妖妖怪怪又來了。一下午睜眼閉眼,累的心臟直跳,頭痛欲裂。
唐懷錦老婆給她擦了手臉,幫她把身上破衣服脫掉,找了條潔淨的背心和短褲換上。程程躺在床上,唐懷錦老婆拿被子給她蓋上:“頭昏就閉著眼睡,你那襯衫鈕釦掉了幾顆,媽去給你補一補。”
唐懷錦老婆說:“你躺著睡,不消起來,媽去給你煮晚餐。”
媽媽的手粗糙,帶著老繭,慈愛的聲音卻讓人感受特彆暖和。程程睜著眼睛:“媽媽。”
唐懷錦老婆說:“等睡一早晨再看看吧,不可咱再去病院瞧。你爸抱病吃藥,比來家裡也冇錢。你忍著點。”
唐懷錦說:“你是女人家,到哪輕易受人欺負。咱閨女不是那受氣的人,要誰打你,欺負你,你回家跟爸媽,跟你哥說,我們想體例,但彆去跟人家硬碰硬。”
程程說:“媽,我打豬草的揹簍彷彿掉地裡了。”
“媽擔憂你。”
程程忍著淚,走去開了門:“媽,我冇事。”
程程說:“不疼,就是腦筋裡有點昏。”
唐懷錦老婆嚇的六神無主,又去問唐懷錦:“到底是咋回事?閨女出啥事了?”
覺不敢睡,又冇事乾。天氣已經看不太清楚,爸媽還在地裡冇有回家。爸媽這幾年非常辛苦,唐懷錦一大把年紀了,還要每天下地耕作,客歲又得了哮喘病。唐懷錦老婆要做家務,要乾地裡的活兒,還做裁縫掙錢。程程想到這些事,內心就擔憂。她把豬草剁了,和了點豬食,把豬給餵了。門前簟子裡曬著的糧食掃起來,裝進揹簍裡。這家務活不輕,忙了一會,就渾身出汗。她感受頭昏昏的,臉上的傷也模糊作痛,便回到屋裡脫了鞋,上床去,想再躺著歇息會。
程程說:“媽你彆擔憂了,我曉得好歹的。”
程程說:“頭有點疼。”
程程感覺她名字裡有程字,以是老跟程家脫不了乾係,一向被程家人膠葛著,以是這幾年鬨著要改名。唐懷錦老婆安撫說:“急啥嘛,那改名多費事。一會要村上出證明,一會要派出所出證明,跑來跑去,哪有空去整。名字嘛叫啥都一樣,小時候叫慣了,改來改去費事。”
唐懷錦老婆見女兒滿頭彩,“哎”地歎了聲氣:“這如果在十年前,憑它村裡誰,也冇人敢獲咎咱家。你爸向來都是個暴脾氣。這兩年家裡環境你也看獲得。你爸現在不當大隊長了,村內裡冇人買他的賬。我們家裡又冇錢,又冇啥親戚,媽不想出甚麼事。在內裡受了委曲,咱能忍就忍著,彆吃麪前虧。”
唐懷錦黑著臉,一聲不吭, 把程程叫起來,領回家, 那神采跟剛殺了人似的。唐懷錦老婆正在屋裡做衣服,早已聽到遠處動靜, 來屋外看望, 見程程臉上烏青, 鼻子流血,頭髮亂蓬蓬,嚇得說:“這咋了呀?誰打的你呀?咋弄成如許?”
程程又驚駭,又慚愧難當,冇臉答覆,一頭鑽進屋裡去,反鎖了門嗚嗚大哭。
唐懷錦老婆見她臉上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額前的頭髮揪掉一撮,襯衫被撕掉了釦子,衣服袖子上抹的滿是血,鼻子裡還在往外流血,內心直疼的不可:“都如許了,還說冇事呢,快過來讓媽給你看看。咋還在流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