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早上，程程冇如何哭了，醒來就說：“哥，我要去找大壯玩，他明天說要給我吃板栗子。你帶我去吧。”

“說好了不準哭哦？”

唐懷錦老婆下午回家時，就見兩個孩子在院裡追逐，笑的跟老母雞下蛋似的。程程見了她衝上來吐舌頭，張牙舞爪：“媽，你看我，像不像吸血鬼。”

唐家前麵有一片山，本來大.躍.進的時候開荒種紅薯，把山給挖禿了，厥後不躍進了，那片紅石頭地，因為土質太差，隊裡也不肯種，就撂了荒。荒地裡長滿野菜蒲公英，另有大片開紫花的苜蓿草，是隊裡種來養豬的。下午放學後，唐彥華便揹著個揹簍帶程程去那山上割苜蓿草，以便入夜後他媽來背了歸去餵豬。

程程撒嬌說：“哥，我要背。”

“阿誰是太陽。”

“太陽是照亮的。”

“苜蓿草是餵豬的。”

她又指遠處的樹：“阿誰呢？那是啥？”

唐彥華吐了舌頭：“你看。”

程程坐在揹簍裡：“哥，打豬草好無聊啊。”

程程眼睛笑成豌豆莢兒，小腦袋隻點：“要，要。”

唐彥華說：“你先親我一下。”

“你不曉得之前，家裡窮啊。你爸當娃兒當時候，每天出去放牛，回家捱打，飯都吃不飽。不幸孩子，從小冇有爹媽，讓他叔叔嬸嬸養。他那叔叔嬸嬸心狠啊，不是親生的孩子不當人看。苦啊。”

“苜蓿草是乾嗎噠？”

唐彥華說：“樹和花菜你都分不清啦？那是樹，這是苜蓿草。”

白叟家一嘮叨起來就冇完，扯東拉西的，一會說建國前如何，一會說分田鬥地主死了人，誰誰受了冤。一會提及共.產.黨好，一會又說共.產.黨壞。小孩子可不聽這些，唐彥華嫌她叨得煩，拉著程程跑地裡摘辣椒了。王幺婆在門前種了一地辣椒，比來剛紅了，紅尖尖的一個個，唐彥華摘了個小尖紅辣椒插在程程的頭髮上：“哇，你彷彿個小惡魔哇。”

小孩子就是好哄，唐懷錦老婆較著看這兩小孩比明天玩的好多了：“舌頭上這啥？吃的這麼紅。彥華，少帶你mm在內裡摘那野果子吃，彆碰上有毒的。”

程程冇話找話：“不對，阿誰是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