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走五子棋呢，她也要跑到中間說話：“不是你們這麼下的，你們下錯了，我哥哥之前不是如許教的。”

程程曉得他夜裡返來了，本來想著明天早上再跟他玩，成果第二天展開眼睛醒來，唐彥華又早上學走了。這孩子讀書當真，一分鐘也不肯早退，天冇亮就爬起床洗臉，催他媽帶飯，吃緊走掉了。

對方不平氣：“你爸爸就不是好人。”

程程委曲說：“哥他不在，就隻要我一個。”

人家說誰誰成績好，特優良，她就在中間插嘴：“我哥哥成績最好，我哥哥上學期考了一百分。”

過了幾天，村上小學也開學，唐懷錦兩口兒給程程報了名，讓她去村裡讀書。

“那你媽是好人。”

程程很難過。

大壯本來想帶程程玩，但是不久以後發明這丫頭討厭，太喜好誇耀。

小孩子長得快，不過一年多，程程就大變樣了。麵龐倒冇變，還是個圓臉兒，黑珠子眼睛。人模樣長大很多，不哭鼻子了，走路也不像鴨子了，跑起來兩腿翻車輪似的。剽悍的本性也顯出來了。

程程大聲說：“我媽不是好人。你纔是好人。你是大好人！好人臭蛋，孵不出小雞！”

大師捉了個好大的螃蟹，嘰嘰喳喳圍著賞識，她也跑去圍觀，說：“我哥前次也捉了個好大的螃蟹，比這個個頭還大。”

這丫頭很護家，特彆不準彆人說她家人好話。彆人逗她：“程程，你爸是不是好人？”

幸虧入夜後不久，唐懷錦就返來了。唐懷錦下午冇有在村裡，去鄉上辦事去了，辦完事返來，正見程程坐在門口的石頭上哭。唐懷錦皺眉說：“好端端哭啥，快下來。”伸手把她抱下來。程程見到爸爸，總算冇那麼驚駭，抽泣著止了抽泣：“我覺得你們都不回家，讓我一小我在家。”

唐懷錦不會哄小孩。

程程說：“我哥哥叫唐彥華，他八歲了。”

“媽媽晚點返來，你早晨先在你王幺婆家用飯，讓王幺婆帶你睡覺。”

程程瞪著大眼睛，臉頰鼓鼓，一邊嚼冰糖葫蘆一邊問：“啥好人？”

程程一小我在屋裡，燈也冇點，又冇人陪，隻好閉著眼睛睡覺。

人家說誰誰在鄉上讀書，她就跟著說：“我哥哥也在鄉上讀書，他是第一名。”

她性子急，彆人一向拿話逗她，她固然聽不懂，但也要活力，平活力就燥起來，跟個小□□桶似的一點就著，撿起個破掃把，撅著屁股照著人打。麵紅耳赤，嘴裡大呼著：“不準說我媽媽！不準說我媽媽！打死你！打死你！”

自此，程程像脫韁的野馬普通，再冇人拘管了。

程程活力了，這丫頭是個率性暴脾氣，一不歡暢，直接就衝上去拿拳頭打阿誰小孩：“你瞎扯，我爸爸是好人！不準你說我爸爸好話！你爸爸纔不是好人呢。”

“你爸就是好人。”

唐彥華和他媽差未幾八點半，同時返來。那會天已經全黑了，程程睡夢裡迷含混糊聞聲腳步聲。屋外，唐彥華跟她媽在說話。唐懷錦老婆問用飯了冇有，唐彥華說冇吃，又問程程，唐懷錦說吃了，睡著了。唐懷錦老婆便下廚房煮麪條。鍋碗瓢盆，叮叮咚咚。忽悠悠隻聞聲門吱呀一聲響，唐彥華進屋來了，湊到床邊，撓了撓她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