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淩晨,有為梳洗整齊,步行上武當山。武當山周遭數百裡,峰巒娟秀,亭台宮闕錯落有致,飛簷鬥拱整齊間顯出三分仙家氣象,七分皇家氣度。細細旅遊要花上幾天時候。是日晨光亮媚,草木津潤,鳥語紛繁,有為亦是輕鬆愉悅。一起上山途中,連續見到很多揹著簡易行裝的人,一問得知,湘王一行數百人至武當山祈福,三今後在玉虛宮有場大法事。很多人慕名而來,以望求得福瑞,這兩天山上的道觀庵堂都快住滿了。有為延青石板鋪成的大道一起向山頂信步,隻見那峰壑宛轉之間或寂靜宏偉或清奇精美地坐落著矗立的大殿與小巧的亭台,山巒溝壑與工匠造化融會之奇妙令人歎爲觀止。有為此行本來意在尋訪武當派中的高人論道,豈知昨日山下一番遭受,令他大為絕望,回想起疇前師父曾說,武當難有真正的修道高人,現在可見一斑,因而便撤銷了論道的動機,一心賞玩風景,倒也清閒安閒。
“真是個冇見地的。接招。”老道彷彿很不樂意,獨臂揮掃如風,向有為劈臉而來。有為心中悄悄叫苦,真是剛送走了小偷,又招來了強盜。無法下隻得作陪。
老羽士“哈哈”笑道:“打攪談不上。看你人不錯,上官鴻還挺有目光。走,陪我上紫霄宮去。”說完一把拉起有為向山坡走去。有為推讓不得,隻好謹慎地跟著。豈知一起上老羽士話語不斷,本來這自稱獨臂天師,蠻不講理的老羽士竟然是師父的故交。天師傳聞有為熟諳段雲義,頓時對其又添好感,談笑更加蕭灑,倒是弄得有為有些不美意義。
有為隻感覺那隻手如同鐵爪,身子一下不聽使喚了,心中詫異,可不敢妄加猜想,隻好答覆說:“老前輩。家師恰是上官道長。可你我素不瞭解,可否放我拜彆?”
有為不由得活力,為了行走便利穿了件平常的布袍,卻不知武當的羽士如此勢利。可現在如何是好,眼看天就要黑了,或許今晚要露宿山林。正無法間,聽得身後腳步聲響,轉頭看去,隻見一名駝背老道挑著兩桶水閒逛悠地朝這邊走來,有為見那老道跛著腳,行動非常不便,走幾步便要歇一會兒,因而走上前去道:“老道長,我來幫你。”說完接過扁擔挑到肩上。老道感激道:“多謝公子。唉,老了,連挑桶水也不頂用了。”有為問道:“老道長,你這是到那裡去?”老道說道:“不遠,就到這紫霄宮後門。”
衣角略帶風聲,一名青袍老者從林間翩但是出,踏地無聲。有為見他衣衫落拓,髮髻不整,彷彿是個道人打扮,細心一瞧,老者的右袖空蕩蕩的。心想:此人輕功了得,或許還是武當派的老前輩。因而恭敬道:“前輩,晚生打攪了。”老者笑道:“我出山一趟不輕易。好久冇有人陪我活動一下筋骨了。你先陪老道過兩招如何?”
有為見機起家向二位道長道:“二位請細談,我和田少俠出去說話。”
有為跟從二位道長進得大殿,參拜三清以後轉入偏殿中,已有道人茶水服侍。程廣元道:“此番勞動師叔出麵,實屬無法之舉。望師叔不要見怪。”天師道:“算了。你們幾個俗務纏身,相較之下我無甚牽掛,可貴下山走一趟也冇甚麼。”程廣元問道:“師叔要多少人跟從?觀中另稀有十名出師弟子儘可調派。”天師道:“我平素獨來獨往,從不要人跟從。如許吧,就派二十名弟子前去。”又看向有為道:“上官公子也情願助一臂之力。”程廣元喜道:“多謝上官公子。”有為這時恰是有口難言,俄然聞聲門外一人道:“拜見師父,師祖。哎?上官公子,你如何在這兒?”有為扭頭看去,來人竟然是田文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