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瑜一驚非小,趕緊著人在外堂擺茶先接待起來,本身則稍稍靜坐半晌,沉下氣來,略整冠帶,將信收好藏入懷中,才快步走了出來。
時下尚值月初,天氣明朗,弦月如鉤。月色雖淡,星光卻亮,青鳳軒外的花草皆披了一層淡淡清輝,如紗似霧,煙煙嫋嫋,和白日判若兩樣。昨日剛下過大雨,山泉豐沛,從廊邊山崖上傾瀉而下,水聲充耳。
當日晚餐後約莫三刻時候,陳百生和喬三返來了。二人行色倉促,衣衫鞋子儘是泥土,一起不斷地從夷陵趕返來。進門稍稍歇了口氣後,二人將此行前後顛末向丘胤明細細地說了一遍。公然,不出所料,二人潛入郡王府中,四周尋覓,冇有發明郡王的蹤跡,隻要王妃和兩個孩子住在府中。可令人非常不測的是,就在二人搜尋至王府前院時,忽有信使從門外出去。二人趕緊跟從厥後,聽那信使稱收信者為大總管。總鄙見信後,麵色頓改,急叮嚀侍從說,明日天不亮就出發。二人籌議了下,決定跟蹤厥後。誰知,一起跟來,發明總管是往春霖山莊來的。
被她如許瞧著,隻教民氣動不已。丘胤明鵠立原地看她一步步走近,忽而感覺,先前一番變故而激發的芥蒂,此時皆已不首要了。見她滿麵期許之色,心頭頓時伸展,因而不吝言辭,伸手扶住她的雙臂將她輕攬身前道:“前次惹得令尊大發雷霆,隻能不告而彆,我一向很過意不去,又不知你近況如何,這些日子來常常馳念,好不輕易有這個機遇,能見到你,真是,好得很。”
淺含笑意從嘴角浮上眉梢,恒雨還略微低頭道:“我也是。”
正深思間,忽覺迴廊絕頂花影微動,一個熟諳的聲音輕喚道:“胤明。”
俄然,有下人來報,飛虎寨主求見。
且說趙英走後,丘胤明想起,昨晚龍紹說要將他留在莊上,不如本身先他一步,主動與莊主交好,一來可光亮正大地摸索朱莊主言行,二來亦可利誘他們的猜想。前日演武場上險勝龍紹,已然得老宗主另眼相看,想必在冇有任何證據的環境下,即便他們思疑,隻要本身不動聲色,他們約莫也不會脫手發難。隻是眼下看來,時候緊急,必須儘快達成來此的目標。春霖山莊在這一帶人脈深廣,想必用不了多久便能查清他的身份,當時就費事了。
朱正瑜麵露幾分難色道:“寨主的意義我明白了。可比來,清流會和西海盟結了怨,西海盟的氣力你也曉得,張當家為了避風頭,臨時閉幕了總部,至於到底在那裡暫住,我也不大清楚。如許吧,寨主何不在此多住些光陰,等我一有他的動靜,就幫你安排。老宗主明天還和我說呢,他和寨主的師父有過數麵之緣,他日想和你聊聊。”
朱正瑜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喝了數口涼茶,心中煩躁。一麵擔憂朝廷真的有所耳聞,一麵又為二弟龍紹的主張踹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