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胤明道：“隻能隨時防備他們會對我脫手。可明天那大總管剛返來，我想看看他們下一步的行動。臨時大抵還冇性命之憂。”

恒雨還的手一緊，丘胤明見她皺了皺眉頭，眼睛朝他投來疑問。“我分開荊州的前兩天早晨，令尊伶仃來找我。”見她有些不安，朝她微淺笑了笑，按住她的手道：“倒也冇難堪我，隻是特地來問我，知不曉得都批示李炬那天淩晨派軍隊去公安縣圍殲西海盟的事情。”恒雨還恍然，道：“這件事，另有，阿誰朱莊主是宗室的事，史頭領都奉告我了。真是太奇特了。”

這話說出來感覺甚是不雅，她有些不美意義，便不再說了，轉而問道：“那麼，他們思疑你了？”

丘胤明道：“這我自有分寸。”心念一動，又道：“陸兄，據我所知，你不也是不懼艱險，頻入虎穴麼？不過與我比擬，你可風雅多了。不為財帛不為動靜，隻為才子。”說罷忍不住笑了起來。

丘胤明便把那天早晨盟主來訪的細末一一說給她聽。隨後道：“以是，我感覺，應當是西海盟有人將動靜流露給了張天儀，然後纔到了都批示的耳朵裡。而這都批示想必並不明白西海盟的氣力，纔會冒然派軍隊來。至於為何偷偷摸摸，我猜，大抵是冇根據吧。雨還，你感覺，有甚麼可疑的人嗎？”

同至院中，砌上一壺清茶，二人在亭子裡坐下，丘胤明道：“陸兄如何急著歸去？”陸長卿道：“出來已有半月多，書院裡的事件拋下很多，有幾個門生將近赴小考了，我自該早些歸去。”丘胤明點頭道：“鄙人差點忘了，陸兄是有功名有正業的人，不似我等草澤閒人。”

她朝他笑了一下，“我去得晚，天快亮時去的。本來想去偷那信看，誰知，竟然有人先我一步乾一樣的事。”丘胤明吃驚道：“另有人？”恒雨還道：“是莊主身邊的一個女人。我到那邊時，朱莊主已睡了，我瞥見她在閣房的外間點了一盞很小的燈，看了信後，先送進閣房放回原處，然後又返來，提筆寫了好些東西。我獵奇她想乾甚麼，就伏在那邊持續看。過了一會兒，她把寫好的東西交給貼身丫環，輕聲叮囑以後，丫環便把信塞在食盒裡悄悄出去了。我一起遠遠跟著，當時天都亮了，隻看丫環從巷子出了山莊的偏門，在門口又帶上了個侍從，一起往流霞閣去了。”

二人在一處埋冇的牆角邊並肩坐下，麵前是陰暗陰沉的矗立崖壁，可有身邊之人的體溫在，反倒有幾分喧鬨寧靜。恒雨還環住丘胤明一隻手臂，找了個舒暢的角度靠在他肩上道：“你先說。”被她這麼抓住，半個身子幾近是動不得了。他明白她的企圖，固然有幾分哭笑不得，不過這個能打遍天下罕見敵手的美人兒，現在就這麼和順地靠在他身上，另有甚麼不對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