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壽棠道:“他是馬頭領的仇人。還是祁先生的朋友。”
世人一齊分開大廳。有為出門時成心偶然地朝那擱兵器的架子上瞥了一眼,隻見一排刀劍當中鮮明樹著一把寒光閃動的青龍戟,心中突地一跳。這想必就是霍仲輝的兵器。如許的兵器當今已罕見,即便是練功時偶爾學到,也幾近無人會將此種極難使好的兵刃作為隨身之用。方纔見霍仲輝的腳步氣勢均異於凡人,其武功彷彿深不成測。俄然想到了月前威震密雲堡的恒大蜜斯,心中感慨,西海盟真是藏龍臥虎。
聽趙鯤這麼說,馬正道:“哼,猜得冇錯。鄧銘那裡有膽量和我們作對,必然有人在背後教唆他。他們此次傾巢而出,我看就是怕我們找上門去。”趙鯤道:“不但教唆,我看還給了他很多好處。不然,他肯如許賣力?”馬正迷惑道:“老趙,你說這西北道上,誰有那麼大的本事?”
青年人向管壽棠行了個禮,道:“管老頭領一貫可好?”管壽棠笑道:“霍頭領光臨,如何也不先派人告訴老夫?臨時來了,都冇甚麼好接待的。”一旁當即有人搬來椅子,青年坐了,道:“本來籌算明天到的,可明天錯過了宿頭,便一起快馬來了。”轉目睹有為在坐,問道:“這位客人麵熟,可否舉薦一下?”
次日,有為找到馬正,直言情願陪他一同前去風陵渡赴約。馬正感激著接管了,免不了亦有些不測,對有為愈發讚美,幾白天待其親厚。
趙鯤不語半響,有些惴惴不安,道:“不是我多心,可這事完整就是衝著你來的。你這麼多年一心一意地為老爺子辦事,老爺子內心明白,他對你如何大師都看在眼裡。老爺子再豪傑豪傑,到底年紀大了,部下這幾路人馬,總要找個靠得住的人來接辦。”馬正聽他如此說,內心清楚。老爺子對他的確比親生兒子還好。疇前倒冇甚麼,可現在管赤虎年紀漸長,對他這個一把手的位置覬覦已久。轉念一想,管赤虎雖內心不甘,可卻也冇這膽量和本事和他馬正明目張膽地較量。此時隻聽趙鯤歎道:“倘若大少爺還活著就好了。”
風陵渡自古就是聯通冀,陝,豫三地的樞路,官府設有巡檢司和船政司,每白天都有皂隸兵丁在集鎮和渡口監督來往黃河兩岸的船隻。此地河麵寬廣,兩岸皆是一望無邊的平原,是時,一輪紅日西沉,遠處山丘的表麵在暮靄中垂垂恍惚,渡口上另有最後一條渡船鄙大家卸貨,人聲遠遠傳來。顛末渡口後,有部下來報,在商定的河岸處發明有兩條船在河心,看不清船上的人,估摸著入夜時分將要泊岸。世人猜想那船上必是飛龍堡的人,稍事商討,即按打算行事。馬正伶仃至河岸驅逐來船,其他的人繞路至河岸火線,埋冇在昨日連夜挖好的壕溝中,如有變故便可上前互助。
有為聽言,想起見過恒家大蜜斯時的景象,想必祁先生看重的是她刻薄為人,心想:祁慕田是殺手頭子也罷,江湖人行事雖你死我活,可也是一樣的情麵冷暖。說到底,大師都是為生存繁忙,各有其道罷了。
白日的驕陽將空中曬得滾燙,入夜以後仍舊有熱氣不竭地升上來,一時裡難以入眠,有為輕搖葵扇,在客房外的花圃裡慢悠悠地漫步。耳邊蟲鳴聲此起彼伏,一彎弦月如金鉤。正低頭任思路率性飛散間,忽聽有人從內院方神馳花圃而來。有為循名譽去,見半月門前一人影閒逛,定睛一看,是管赤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