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悲思翻覆心頭,哽咽喉間,很久,丘胤明方纔深吸一口氣,穩住表情道:“傳聞盟主已去找尋毒藥的配方,找到以後,對她的保養可有幫忙?”
水亭當中,姐妹倆涓滴未曾發覺丘胤明坐在假山石的暗影當中兀自入迷。恒子寧將剋日所學好好地演練了數遍,二人又在廊下盤桓好久,方纔拜彆。行者偶然,觀者成心,其中幽思,一言難儘。
行至花圃,寒潭沉寂,暗淡星光勾畫出層雲的邊沿,烏沉沉彷彿並不悠遠。燈火泯冇,人影絕跡,烏黑的水塘顯得深不見底。獨步荒園小徑,忽覺身心皆疲,丘胤明也不急著歸去,靠著假山石一側立足下來,漫無目標隻是靜坐,腦海中幾次念著李夫人的言語。原覺得是非過後,來日悠長,卻不料飛來橫禍,出息撲朔。人間多劫他算是嘗得夠多了,再多一些也能忍耐,可為何恰好還要讓她也苦災害逃。悲極生恨,真讓人想指著老天破口痛罵。
丘胤明低聲道:“請夫人申明。”
“我冒昧問一句。”李夫人道,“大人同恒大蜜斯,目下是甚麼乾係?並非我成心窺人之私,隻是,這事,若非嫡親,不便相告。”
丘胤明點頭道:“我明白了。今後必然遵循夫人所說,毫不讓她勞累。彆的,夫人可否將她所吃的這些藥為我詳解一番,也好讓我明白此中藥理,需求時亦可代為調製。”又道:“子嗣甚麼的不敷為慮,隻要她無恙,統統便好。”
二人對坐對峙了一會兒,簾外獸煙悄悄升騰,燭焰在他的眸子裡簌簌跳動。終究,李夫人開口緩緩道:“既然如許,你且聽好。”
李夫人道:“這便是我所能說的了。將來成果如何,隻能看她本身的造化了。”
暮色暗淡,天井沉寂,寒意臨楹,屋裡生著火爐,點了淡淡的檀香。侍女阿葉將他領入時,李夫人正閒坐觀書,見他出去,起家相迎,禮罷,問道:“丘大人,何事親身前來?快請坐。”
丘胤明道:“我看她言行舉止皆有異,這傷勢必然另有隱情。夫報酬何坦白?”